皇族不傻,自然都清楚了皇帝骨子里还是站在沈楚梅赵小丙这些朝臣这边的,他们心中埋怨这皇帝不愧是从小在外府养大的种,胳膊肘净是向外拐的,可是这会已经吃了大亏,一个个都很害怕在闹下去这亏就越吃越多了。
再加上他们心里暗自害怕,担心皇帝拿到了那些借债的账本,一时闹起来逼着他们还债就糟糕了。一时所有人安安静静的,终于熬到了下朝,朝臣在那边一派春风得意的走了,皇族们灰头土脸的丧气。
明和公主气的脸上发绿,一时也不顾的体统,几步跑过去抓住了宁国侯的袖子质问道:“咱们私下里说的好好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拿赵小丙是罪臣之女的事情说事,怎的皇上不过说了那些话,你们就一个屁都不敢放了?难道就这么饶了那个妖孽?”
宁国侯自己本来就挺窝囊的,这会见到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一时心中的怒火就全冲上后脑勺,挨着她是公主,地位他自己高他不能怎么泄愤,声音却阴阳怪调:“我说公主,这件事原本是您挑起来的,咱们是位了为您出一口气才挺身而出的,可如今皇上连永久世袭的权利都给剥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是自身难保,那个赵小丙是什么都无所谓,如今啊,都跟我们不想关!”
宁国侯说完了,就直接气哼哼的走了,明和公主一时急的跺脚,突然,她一个人向着大殿门口跑了回去,咕咚一声跪下来,要多大声有多大声音的朗声说:“皇上,二十年前赵氏蓄意谋反,先帝为保我嘉氏江山永固下令将赵氏满门抄斩,今日赵氏余孽赵翟假装个男人混入朝廷,先不说她是男是女的问题,单凭她是落网的罪臣余孽,皇上就应该斩草除根啊!”
公主一咬牙,干脆在殿前咚咚咚的磕着头,这举动使得所有人都惊骇极了。
有了新热闹看,皇族们一个个又折回来,沈楚梅等朝臣自然也不能继续离开。
里面出来几个公公,傅善忙着跪在明和公主跟前,用手垫住了她磕地的脑壳:“公主,公主,殿前见血,这是血谏啊,圣主治下臣不见血,您这样是要逼着陛下做暴君了。”
明和公主哪顾得了这么多,她从小刁蛮任性惯了,只觉得自己毕竟是皇帝的姑奶奶,现在除了瑞王就是她的辈分最高,怎的她要处置个人,皇帝竟然完全不顾她的颜面?
没多久,瑾瑜就传旨让公主进去说话,沈楚梅带着几个内阁大臣立刻随着一起进去。傅善就让人把大殿的门都关闭了,不许其他任何人随着进去。
瑾瑜一看明和公主脑袋上的血迹,心里叹服了一下她还真是拼了命的死磕呢,嘴上也只能关心说:“来人,穿个太医过来为公主收拾一下额上的伤口。”
明和公主早哭的花容失色,不停的说:“皇上,赵小丙就是赵翟,赵翟是赵氏余孽,当年原本早该被处斩的。如今她胆大包天做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您怎么还能容得下?应该早早把她杀了,这才是听从先帝的意愿呢。”
沈楚梅费尽心机,就是不许他们在赵翟的事情上死磕下去,让他们没有机会提到赵翟是赵氏余孽的事情,因为这件事真较真起来是说不清的。不过沈楚梅仍有办法,他站起来,对着瑾瑜跪下来磕了个头:“陛下,赵翟绝非赵氏余孽,因着赵翟年幼之时先帝亲自赐婚许给了微臣,所以她根本不算赵氏的人,早就改姓了沈。”
这也是当年他救赵翟抓住的关键,倘若那时爹愿意念及旧情,赵翟应该可以如同庆王妃一样解决,庆王妃随了夫家换做嘉姓,赵翟也随了他改成沈氏的。可惜当年爹死活不容,否则也没有这一连串的事情了。
沈楚梅深深的磕头说:“我与赵翟两情相悦,几年之前早已经拜过天地,所以赵翟如今就是沈赵氏,绝不是赵氏。”
这一番话说的明和公主目瞪口呆的,她怎么把这一层忘了?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