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很快正色说:“可沈大人并不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犯妇人。”
苏静正磕头说:“皇上说的是,可皇上可否想过,当年世子做事的风格,无异于那可怜妇人暴虐的夫家,世子是皇族,皇族可以任意欺凌旁人,而法对于皇族一贯宽容,既然法对皇族失效,沈大人以暴制暴,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手段。”
瑾瑜转过身子,到龙椅上坐下来,半晌没吭声。
他皱眉问:“苏大人是要包庇沈大人?”
苏静正摇摇头:“臣不包庇任何人,皇上如果决心要查,臣绝不会有任何携带跟私人之情,现在皇上既然还没决定,那么臣也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的事情罢了。”
外面是瓢泼大雨,瑾瑜心中的大雨比外面的还要更大,他最终将心硬了硬说:“苏大人说的朕能明白,只是苏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朕不为自己的生父复仇,旁人会如何看待这件事?他们会以为朕很懦弱。倘若朕失了威信,又该怎么办呢?”
苏静正无话可说,只能磕头说:“臣领旨,从今日起会彻查沈楚梅纵火一事。”
瑾瑜艰涩的点点头:“不必张扬,只要私下里去办便是。”
苏静正走了,瑾瑜有些无力的在龙椅上发了会呆。
大殿的门口,一个女子撑着一把伞缓缓走来。
瑾瑜就对小荷说:“把殿门都关上,从今日起,朕不见任何人。”
小荷听了,答应了就赶忙张罗太监关门关窗,瑾瑜听小荷对赵小丙说:“夫人回去吧,皇上说从今日开始没有传旨,不见任何人。”
赵小丙看着关闭起来的殿门,只能跪在外面,大声悲伤说:“我不明白,到底是养之恩大于生之恩?还是生之恩大于养之恩?我们爱你护你,到底是对还是错?”
瑾瑜听的振聋发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紧紧攥着拳头。
赵小丙悲绝一叹:“若非当初,何至如此?你真要令我痛失所有才罢休吗?”
她的声音,悲惨的让他不忍去听。
瑾瑜很怕再听到赵小丙说什么,只是,她不再发出声音,等瑾瑜跑到窗边从缝隙看出去。
也只看到一个孤绝的女子,撑着一把伞,在倾盆大雨里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