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使者一早便注意到了程雅谐,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的面容。虽然程雅谐此刻是一身将军的着装,但因着殿中的烛火淡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她原本紧绷的脸多了几分柔和。再加上小豆子回答时她随着话语转动的黑宝石般的眼珠,更是灵气动人,自然而然就吸引了紫衣使者的目光。到是原本自顾自的太后见着程雅谐被某人直勾勾的盯着,忍不住开了口。
“想必这位便是程将军吧!果真是青年才俊,英姿飒爽啊,一点也不失于程威将军当年。”太后语气平淡,旁人竟听不出这语气是褒是贬。
“太后谬赞了。”程雅谐起身向太后行了一个礼。
“不过哀家可听说程将军是贤妃的义子”
“太后之前不是嚷着要看东升国送朕的绝色舞姬吗?”太后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南皇打断,这南皇可是知道这太后想干什么。想要她自己手下的人成为出使东升国的使者,真是以为本皇这些年是吃素的,越发不像话,如今竟还敢在大殿上耍花招!
“是啊,皇上可真小气。无论如何,哀家也算是你名义上的母妃,你竟连几个舞姬都不舍得给哀家看,还等哀家想这么久。”太后收敛了眼里的冷气,向着南皇嗔怪道。
南皇听着太后自称是自己的“母妃”,面上一冷,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话。
“程将军快入座,众爱卿今天拖太后的福,能见到朕私藏的舞姬,朕立马传来让大家见见,哈哈哈哈。”
传令完毕后,南皇似乎才想起东升国的使者,这才开口,“使者可要尽情的喝,尽兴的玩儿,千万别拘谨啊。这舞姬可是你们的皇送来的,可要好好欣赏!”这南皇似乎话里有话,程雅谐举杯的手顿了顿。
紫衣男子举着杯子对着南皇面无声色,“自是要玩儿个尽兴。”
不一会儿,南皇的舞姬就都上来了,在这期间竟无一人刁难程雅谐。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之前早朝百官皆认识了她,还有就是众臣对选使者的事还心有余悸,自然不敢乱开口。毕竟他们还不知道程雅谐的底细,那天早朝明显能感觉到左相在帮她,左相一直清高,从不轻易帮助别人,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保命要紧。
不过这年头,始终还是有不怕死的存在。
“微臣参见皇上。”一身着太守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爱卿请起,可有何事?”南皇一脸疑问的问,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站起来的是李尚书。”小豆子自觉地报上了此人的名讳。程雅谐总觉得这李尚书听着十分耳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
“微臣想在这大殿上问程将军几个问题,还望皇上允许。”众臣望着李尚书窃窃私语,右相一阵嗤鼻。
又是一个沉不住气的。
“哦~爱卿请问。朕想程将军宽宏大量,自然是会答应的。”南皇一脸笑意的向程雅谐的方向看去,当见到她的眼眸时,又及时收回了目光。
“请问将军今年多少岁?”李太守对着程雅谐时,立刻变得一脸高傲。
“虚岁十七。”程雅谐突然想起了这李太守,早朝的时候,右相推荐的出使东升国的人选,正是这李太守之子。
“哦~十七啊!不过将军这些年过得不好吗?竟生的如此瘦小,上场打仗领兵打仗岂不是要让敌军笑破大牙!”李太守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若不是看着将军身着将军服,本太守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装扮的呀。”
“放肆!”贤妃突然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我程家人岂能是你尔等能够侮辱的。”
身旁的南皇黑了一张脸,太后及一干嫔妃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众人殿中随着贤妃的声落,顿时变得一片鸦雀无声。“贤妃未免太过着急了,这程将军本人都还没开口,爱妃你却先拍案而起。爱妃如此随意,似乎是忘了本皇的存在呢?”南皇的语气里自带威严。
贤妃反应过来后立马向南皇请罪,眼里满是泪水,以前不是这样的。
程雅谐狠狠的揪了旁边正在豪饮的左相一下,左相被突兀的疼痛惊得大叫起来。
“左相可是有话要说。”南皇见一脸不爽的左相,极力憋住涌上心头的笑意。程雅谐警告的盯了左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