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安心起身,拉了拉防寒服,转身开门走出,两名保镖紧跟其后,寸步不离。“是,我妈肯定是这样希望的,可惜,她不在了。”
诸安心说完,情绪变得烦躁。
田媛见状,赶紧转移话题。
“费少奶奶,你要急,如果你内心得不到平静的话,你的病便没办法治疗,多想想你老公的好,想想其他人,想想那些对你好的人,坚决杜绝那些伤你的人事物,尤其是恶毒的语言,你一定要排拒在心门之外,看得出来,费少很爱你,每次为你做完心理辅导,他都会亲自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他对你的关怀,我是能感觉到的,能得到M市费家少爷的爱,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你应该感到兴慰才是。”
“我为什么要兴慰?”
诸安心忽地就从凳子上站起身。
“田医生,你凭什么说他爱我?费南城像是爱人的吗?”
面对诸安心的质问,田媛哑然。
她们夫妻的相处情形,她不清楚,从诸安心激动情绪看来,费南城应该不爱她,可是,费南城每次给她打电话,言语之间,或多或少都会透着些急迫,难道是她意会错了?
“看你说的,费少很好啊,待人也很亲切,行事做事,绝顶聪明,在商界,更是说一不二,很多人对他又敬又畏呢。”
田媛小心措词,说着费南城的好话。
诸安心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
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一股气哽在喉咙口,“别被外表给蒙蔽了,刽子手,恶魔,脸上是不会刻字的,田医生,你知道世上什么最可怕?”
田媛不语,表情沉静,一副静静聆听的模样。
“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狼。”
如果费南城知道有人这样形容他,恐怕会气得肠子翻绞。
“费少奶奶,你又激动了,你必须压抑自己的怒火,咱们不说他了,说说高兴的事吧!”田媛想巧妙转移话题。
然而,诸安心哪里肯干,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就是一撒旦,地狱修罗,我讨厌他,巴不得他滚入十八层地狱。”
诸安心还说了什么,田媛没心情,也没耐性再听了,总之,全是一堆侮骂费南城的话,甚至上升到了人生攻击。
“费少奶奶。”
看着对面言词凿凿,眼神凌厉,面容有些狰狞的女人,田媛第一次在面对病患时,有了害怕的感觉。
旁则负责纪录案例的小美女,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震惊地看着诸安心。
似乎难有置信一般,面容沉静,气质优雅的女人,会说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如果不是把一个人恨到极致,不是把她逼到极限,她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田媛抬手敲击了下办公桌面。
清了清嗓子,“费少奶奶,请你冷静下,这里是医院。”
她威严的声音,唤回了诸安心些许失控的意识。
诸安心垂下眼,摸了摸脸颊,做了个深呼吸,握紧的双拳渐渐放开,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要紧。”
田媛的神情变得严肃。
不再和蔼可亲。
她觉得诸安心的抑郁症与其他产妇不一样。
情绪波动非常大,喜怒无常,已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诸安心恨费南城,说恨得滴血,恨之入骨,一点不为过。
为什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