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问。”
诸安心把问题丢给了过去。
金玉希展颜一笑,眉眼倏地深邃,转瞬,又淡下眼眸,缓缓吐出,“你能来看我,已经很感激了。”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娶她为妻。
到底是差了一步,缘份浅薄了些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他无法熬过铁窗暗无天日的生活。
诸安心眉目清秀,又不失俏丽,唇畔噙着笑痕,“我不是来看你的。”
虽然很残忍,可是,她不想再给他任何期盼。
金玉希深深看着她,有句话,本不想说,然而,在喉咙处几经辗转,终还是说了出来,“你答应过,要嫁我的。”
“当时的情形,你是清楚的。”
逼迫无奈,她才顺着他胡须捋答应了他。
“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名人,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许多男人的话都不靠谱,何况,还是我一个女人的。”
金玉希的眼神淡了下去,神情略显沮丧,“其实……在我走出别墅时,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拥有你,明知道你说的是谎言,可是,我TM的就是愿意相信,你是楚千荨也好,诸安心也罢,老宅院落的相逢,早已胜却人间无数。“
真是凑巧,同一天内,两个男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眼前这位,也许有几分真心,不然,此时的情形,他也没有骗她的理由,而另外一位,是什么居心,就很难说了。
“谢谢,不过,我也要给你说声对不起,你我缘份浅薄,我无福承受。”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审视着对面的男人。
“荷妈的事,怨我……”
如果他顺利救出荷妈,或许,又是另外一番结局,自然诸安心会对他心存感激。
提到盛荷,诸安心唇畔的笑渐渐僵凝,表情也慢慢淡下去,眼神凝在了虚空中,“我想知道荷妈是怎么没的?”
女人幽伤的面容,终是让男人心痛。
回顾起当日的情形,他缓慢讲述:“那天,我带着人进入实验室,没想原先答应帮忙的那拨人反水,我手下的人全被击毙,而我胸口也中了一枪,陷入昏迷,模模糊糊中,我看到有抹影子滚了过来,把我扑倒在了一个机械后,他掏枪射击,叶唯昭的人实在太厉害了,他恼怒我的背叛,带着人马把你盛荷从实验室运了出去,我与盛天佑紧紧追赶,因胸口受了重伤,我怕拖累盛警官,就让他先去追,实在撑不下去,因血流过多我休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人在医院,门口站着两名警察,还有一名警察拿着纪录本过来录口供。他们把我送进监狱时,我才知道,自己成了一名嫌疑犯,谋害盛荷,打伤盛天佑的嫌疑犯,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这事实在闹心,金玉希痛苦极了,一连吞了好几口烟雾,由于抽得太急,连连咳嗽不止。
诸安心暗暗观察着他的表情,嘴唇向上翘,神情镇定,眼角没有一丝的慌乱,她断定金玉希说得应该是实话。
“你为什么不向警察解释?”
“没法解释。”
“为什么?”
“他们找到我时,我呈昏迷状态,手里握着打入盛荷胸腔口子弹的枪,可是,明明不是我。”
他真是百口莫辩。
“你可以请律师辩护。”
“没用的。”金玉希猛地摇头,接连又吸了几口烟,“他们拍了照,铁证如山,即便是王牌律师也不管用。”
垂下眼帘,诸安心尽量压下心头繁乱,她在认真思索着这些讯息。
如果金玉希没有说谎,凶手是谁,恐怕没人能够知道。
警察赶到时,人全部逃了,金玉希昏迷,醒来什么事也不知,唯一的当事人盛天佑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