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叨扰了。”
用膳期间,二人偶然也聊两句,静姝直觉蔡姨娘应该是有话对她说。自己就先开口了,“蔡姨娘,你是怎么知道那尹三公子有断袖之癖的?”
“妾身也是听维德那孩子说的。他以前在书院读书,隔壁有个班,都是年纪稍大些的世家子弟,其中就有尹三公子,那时就是个出名的纨绔公子哥儿了。”
“这次多谢你们母子两了。”
“大小姐客气,要论恩情,还是您对我们母子颇多关照。”
“蔡姨娘对丞相府以前的事都有印象吗?”
“我在相爷身边十几年,明面上的事,我都知道。不过也有可能妾身知道的只是一部分。”
静姝大胆问道:“我母亲萧氏真是难产死的?”
蔡氏微愣了一下,随即严肃道,“御医说是难产死的,这个御医就是给维德看过诊的那个李太医。”
“李御医就是那个误诊的御医吧,夫人还说他医术不错的那个。”
“正是,可能是我们运气不好,先夫人和维德恰巧是李御医无力医治的人吧。”蔡氏端茶喝了一口。
静姝深深看了眼蔡姨娘,知道她也是个十分通透的女子,“姨娘,你没有怀疑过李御医?”
“妾身是肯定这个李御医有鬼,但却查不到。其实也就是不能查,妾身一个深宅妇人,怎么去查一个御医,仅仅怀疑是没用的。就算说给相爷听,也有些牵强。”
“那我来查吧,本来也想查查先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难产的,可是当年的下人们都杳无音讯了。”
“大小姐,妾身当年还是伺候笔墨的丫头,知道一点情况。当时先夫人怀相不好,一个是因为受了刺激,曾跟相爷大吵一架;另一个原因是吃了些忌口的东西。虽怀相不好,却还是保了下来,谁知生产当日大出血,止都止不住,临终前找相爷说了话,相爷含泪出来。”
“我出生后多久被送走的?”
“大约十几天吧,田氏当时是暂代内院事务,找了个大师批八字,就说大小姐您命中带煞。相爷那时也不是相爷,不过是吏部左侍郎而已,仕途上有些小人作祟不太顺利,可能就在那时。”
“就在那时,把我送走了。我很好奇,先母在孕中,父亲跟她吵什么?”静姝看着蔡姨娘,“姨娘既然已经说了,何不说得明白些,我查起来也方便。”
蔡姨娘咬咬唇,说道:“是为了先夫人的一位异性知己,名叫杜淮远。妾身也听说过这位杜公子,一表人才中过进探花,当时去萧府提亲,萧老爷未答应,最后萧大小姐嫁给了相爷。而那位杜公子没有做官,反而经商做了商人,离开京城。”
“先夫人在世时,田氏是小妾?”
“恩,田氏本来是小妾。”
静姝讶异,“她好歹是田府的大小姐,怎么会甘于做小妾?”
蔡氏轻笑道:“在一次宴会中,不知怎么的,跟酒醉后的相爷被如今的冠军侯爷田骁发现了。冠军侯就提议相爷纳了田氏,免得丑事被发现,影响大家的名声,相爷只得照办。可巧,先夫人怀孕后要给相爷选通房,相爷就纳了田氏。先夫人死去后两个月,田氏生下大少爷和二小姐。一对龙凤胎的诞生被喻为是一个大家族的紫气东来,唐府的人都劝相爷早早扶正田氏。”
“恐怕是她自己或者说是他们两兄妹,早早策划好的吧。田府的人倒是有眼光,我父亲现在是丞相了。”静姝嘲讽道。
“只凭这些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大小姐若是真要查当年之事,唯有找到当年的活口,可是谈何容易。”
“多谢姨娘指点,我也该回去了。”
晚膳时间,姚黄去大厨房传膳的时候,遇上夫人身边的田嬷嬷。
“姚黄姑娘,夫人最近总是提起你呢。”
“嬷嬷代为通传,奴婢也甚是感念夫人,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夫人又在禁足中。”姚黄很为难。
“哎,夫人虽禁足,可是你可以找我这个老嬷嬷谈谈心嘛。”
“我知道了,那我有空就去找您老人家唠唠嗑。”
“嗯,我等你。”田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入夜,姚黄就去了东垮院,才到门口,就被田嬷嬷拉着到一颗大树底下说话。
“夫人禁足,这些小人就不通融了,我这把年纪居然是爬墙出来的。”田嬷嬷气道。
“嬷嬷莫气,夫人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我知道,上次大小姐来的时候就说过。府里有什么其他动静?”
“蔡姨娘这个月带着大小姐学管家,下个月带二小姐学管家。”
田嬷嬷听后皱眉,“蔡氏这样是逾矩吧,理应是夫人带着二位小姐学管家才是。相爷真是糊涂了。”
“嬷嬷要劝夫人放宽心,无非就是这两个月而已,过年时就能出来主持大局了,应该想想怎么赢回相爷的心。”
“我也是经常这么规劝夫人的。对了,这里有一味秘药,瞅准机会每天下一点点在大小姐的吃食里,或者她们盯得紧,你就每隔几天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