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相爷,大少爷去栖霞院闹事,大小姐正教训他呢。”
“教训得好,总算有长姐风范了,不必管。”唐鸿儒正在习字,听后并无多大反应。
栖霞院内,众人围观大少爷被大小姐扎针。
“说,下次还惹不惹我院子里的人?”静姝大声问。
被她的气场吓到,唐致远连连点头,“我知错了,大姐,大姐手下留情,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正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才要好好教你,说,还搬不搬弄是非?”
“嗷,我,我不敢了。嗷。”唐致远疼得眼泪也流出来了。
“来人,送大少爷回去休养。”静姝一声喊,唐致远身边的丫头小厮全都进来,将唐致远抬出去了。
蔡氏跟在后面叮嘱,“小心些,我一会儿让厨房炖了汤送过去。”
静姝坐在榻上倒水喝。
“大小姐,您这是哪一出啊,去相爷那里说清楚也就罢了,相爷不会宠着他的。你这样一打,田氏心里会不高兴的,还有二小姐那里。”
“反正她们也没把我当成家里人,无所谓的事。”
静姝又坐了一会儿直接去了外书房。
“女儿见过父亲。”
“是不是为了致远的事而来,我已经知道了,不必惯着他,该怎样就怎样。”
“父亲,我想知道一件陈年往事。”
唐鸿儒抬起头看她,“你听说了什么?”
“父亲对于我亲娘的死有什么疑问吗?或者您认为,她只是死于难产?”
“当时还请过别的太医来诊断,确实是因难产大出血而死。”唐鸿儒接着说,“我自己的嫡妻,不会害她的,当时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两个稳婆。”
“这两个稳婆被人收买了,最后死于非命。”静姝直勾勾看着唐鸿儒。
唐鸿儒发现他竟然不敢直视这个女儿的目光,叹息道:“我虽有疑问,却也没办法查下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当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找到了一个当年在潇湘院当差的人,她还是萧家的世仆。我让她进来说一说当年的事。”
“带进来我看看。”
随后,哑婆被墨竹带到外书房。
“老奴萧氏见过相爷。”哑婆行礼。
“你当年是做什么差事?”
“回相爷,老奴当年是倒马桶的。不在主子们跟前伺候,因此,您不认识老奴……”哑婆将知道的往事全部说了出来。
静姝将药渣和药方也带来了。
“父亲如果不信,可以让别人再来辨认这些药渣。”
“不用了,我信你。只是指控田氏的事,还是过于牵强,她这些年操持府里大小事宜,也是尽心尽力的。”
“启禀相爷,管家求见。”小喜子在门外道。
“传。”
“相爷,老奴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管家唐正年拿着一柄剑进来。
“是什么?”
唐正年将剑柄掰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放在唐鸿儒的面前。
“禀相爷,这些银票是当年从已经死亡的接生婆身上发现的,查过钱庄记录,取银票的人是兰姨娘,这是当时的掌柜给我的银票存根。”
唐鸿儒拿起银票,“你怎么现在才交给我?”
管家突然跪下,“当年,您连萧老爷的话都听不进,奴才等就更不敢言语了。相爷,先夫人真的是一个好人,大小姐肯定也是您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你去门口守着吧。”
听到此处,静姝明白了,把她扔在庵堂里十三年不闻不问,肯定这个原因占多数,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唐鸿儒的骨肉,毕竟那个杜淮远是唐鸿儒心中的一根刺。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唐鸿儒对静姝说。
“父亲,不是给我交代,是给逝去的母亲一个交代,她若不是被人害死,现在就是丞相夫人了,哪怕她有不白之冤,比方说被人怀疑生了一个不是亲生女儿的女儿,她也可以说清楚。可是现在,她永远开不了口了。”
此话像是揭开了唐鸿儒的疮疤,让唐鸿儒很不好受,他仿佛又想起了那个雨夜。他闭了闭眼,稳了稳心神,“你是在怪我吗?当年的事确实复杂,为父也不够成熟,没有处理好,让你也受了许多苦,以后不会了。”
“多谢父亲的承诺,只希望父亲妥善处理,给我生母一个交代。”
“来人,将兰姨娘和田氏都给我请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