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轻笑一声,无奈道,“你啊,故意往孤王的心窝子里捅刀子。你不是最善于洞察人性?难道不知人的感情极为复杂。孤王与你共情时,能感受到你内心深处所埋藏着的——对孤王的情义······”
“别顾左右而言他,若有诚意,就正面回答本相的问题。”
李彦崇轻叹一口气:
“你担心我对姜云姬余情未了?”
“也不是,殿下若真是狠心之人,一朝斩断情缘,再不相顾,那才是个渣男,连畜生不如。”
“所以,你拿这封信试探孤王,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花百娆又是一脑门汗,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本相只看,你能给我什么答案。”
“好,明日一早,孤王给你看。”
第二日,李彦崇吩咐仆人套好了马车,早早等在外面。可花百娆在明策堂与众臣议事,直到晌午还没出来。
门房附近设了一座外书房,凡等候接见的官员,都会被安置在此处。全天都有点心和茶水供应,无聊的话,亦可翻一翻报纸和书籍。
这栋外书房里,每天都能坐满了人。
李彦崇看着一拨走后,一拨人又等在那里,心想,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见完呢?于是有了个主意,抬腿走进里面。
众人一看景王来了,纷纷起身相迎。不知情况的人,还出言道:“欸?殿下要见丞相,也需和下官们一起排号等待吗?”
这话一出口,便有一旁的人巴拉他的衣袖,嘴里小声念叨:“别问了,景王殿下早就住在了相府。”
那人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既尴尬又害怕,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惹怒了对面之人。还好,李彦崇不是来找茬的,并没有向他发难,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没错,孤王的确在相府借助了半月有余了。”
“哦,殿下与丞相即将完婚,住的近些,也能交流交流感情,挺好的,挺好的。”
李彦崇没心情听他们这些虚与委蛇的话,直接道:“今日丞相与孤王有要事,恐怕不能接见诸位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众官员走出相府,有些人私下里小声议论,一人说:“景王回朝这么久了,只窝在相府,这是何意啊?听说,御史中丞那些人,想站队景王,与丞相相抗,奈何迟迟不得与景王相见。”
“我说,咱们可得消停点儿,别乱站队。依我看,景王并不想拉帮结派,与丞相作对。”
花百娆这边,吏部尚书正抱怨,朝廷早已对李彦崇授予了太尉之职,领兵部尚书,可这家伙却从来不去坐堂,这叫什么,这叫藐视政令。
吏部尚书直接把“藐视政令”的帽子扣在了李彦崇的头上,还提议罢免景王兵部尚书之职,提拔兵部侍郎为兵部尚书。
可他只看到李彦崇尸位素餐,却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别人不知道,花百娆是清楚的,也感受到了那家伙的诚意。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便是躲着御史中丞那些人。
为了这份诚意,花百娆也得替李彦崇多说几句好话:
“王尚书,此话严重了些,景王近日身体抱恙,一直在修养,是以没能去兵部坐堂。待他好了,再去不迟。你所推荐之人,既然很有才能,就让他暂时全权领兵部事务。”
吏部尚书没话说了,悻悻然退了出去,却在明策堂门口,看见景王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于是他脱口说道:
“殿下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