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环英牵了一匹马走过来,李彦崇见状,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没眼色。”
环英摸着后脑勺,他感觉自己挺有眼色的?怎么又错了呢?却见自家殿下上了丞相的马车,更加不解,心想:
骑马就骑马,坐车就坐车,干嘛说着骑马,反而要坐车呢?
他嘴里嘟嘟囔囔,只好把马又交给了马夫。
这厢,李彦崇进入车厢内,落座于花百娆身旁。车厢不隔音,她不能说什么,只得委屈自己往一旁挪动了几下身子,好与这家伙拉开距离。
然而,这家伙却也正好抓住这一点,又凑了过来,还无视花百娆的目光警告。
没办法,车子在行驶,她也不好老换位置,便忍耐了下来。
哪知这家伙还得寸进尺,又把她的手给握住了,并且道:
“关于孤王的表姐,丞相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果然一说话,花百娆就顾不得自己的手在别人的手掌中这回事儿了。
“就不想知道,孤王与她是否有情?”
“她是你外祖家唯一的血脉,你怜惜她,是人之常情,至于别的嘛······你长了一副好样貌,又是王爷,但凡对一个女子好一点儿,就会让人想入非非。本相以前,曾那般痴恋你,也是源于此。”
“看来,孤王的担心多余了,还是夫人通透。”
“我说了,不许叫夫人。”
“好,丞相大人,这么叫可以吗?”
说着话,他的手便再没有撒开。
回到府邸,花百娆将一叠卷宗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说道:
“本相命人彻查陈年旧案,孟府的案子,排在第一位。我欲以朝廷的名义,为其翻案,将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当年所牵扯之人,所牵扯之事,该定罪的定罪,该赦免的赦免,该纠正的纠正。我知道殿下这些年,应当在暗地里收集了不少证据,若是信得过本相,不妨拿出来,也好尽快恢复孟府的声誉,还孟大人和梦妃娘娘清白,也使令表姊,重获自由之身。”
这便是殷阳所说,要送给李彦崇的大礼。
李彦崇坐在桌案前,眼中涌动着激动的光芒,略带哽咽的说道:“多谢!”
花百娆倍感震惊!
这家伙,竟然还哭了?
景王会哭?真是难以置信。
但是她······不会劝慰别人,慌乱说道:
“呃,景王殿下,你需要手帕吗?”
“不用,”他流着泪,嘴上带着笑,“夫人有心了。”
言罢,竟一下子站起来,把花百娆一把捞住,紧紧的用自己的双臂缠着她,泪水抹在她肩头。
“殿下何至于如此?”这一次,她没有再将他推开。
“孤王等这一日,等了很久!”
“理解!”
花百娆就这么直挺挺的被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我的腿麻了,可以松开了吗?”
“好,”李彦崇不出声,还以为他睡着了。但他嘴上答应的痛快,缠住她的力道却只松了一点点,依旧还这样抱着。
“上次你所问之事,我理应正面回答你,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如今孤王想明白了,应该好好解释清楚。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因我也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当我想起与姜云姬之前的种种,心中总有恼恨之意,好像前面那许多年,我一直被蒙蔽了心神一般,亦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操纵着。我曾经有多眷恋她,现在就有多厌恶曾经那种眷恋。”
花百娆隐约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应是她和姜云姬角色转换所致。
女主注定会被男主爱上,这是规则,命运使然。
“好,”花百娆动了动,她这样被人抱着,感觉很不舒服,“我信你了,可以松开我了吧?”
“不可以,”他却依旧搂着她,只是力道没那么紧了,“你嘴里说信,心里肯定是不信的。”
“那就证明给本相看,直到我相信为止。”
“好,孤王会用余生来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