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就是我的骨肉,你就没想过,是谁害了你的亲孙子?”
“什么意思?”林蕊终于安静了下来:“害?不是说自己不小心弄掉的吗?”
“我劝您。”男人掐掉了烟蒂:“还是换个可靠点的人查消息吧。”
丈夫刚刚离开,儿子如此疏离......
林蕊定了定伸:“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孩子跟我们楚家没有缘分,不管他是怎么没的,没了就没了,以后你跟婉悦......”
“够了。”他大声呵斥,烦躁的打断。
林蕊噤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印象中,自从遇到那个女人,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大声的跟自己说话。
这叫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层......
“我不会娶她。”本不想如此,但已忍无可忍:“包括从今往后你安排的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不会娶,既然我选择的,你不遗余力的阻止,那就这样吧,这一辈子,我都不做任何的选择,但也不接受!”
“您!满意了吗?”压抑许久的话,犹豫着要不要说,可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林蕊的逼迫和强势之下,不得不说。
有些话,只有说了,才能解脱......
心中的烦闷仍有半分未消,他沉沉的喊了一声:“妈......”
“我受够了......”
这句话,就在刚刚,自己的丈夫也说过,林蕊捂着胸口:“你们一个个的,是想气死我吗?”
“没人想气死您。”不愿意面对,楚原闭了闭眼:“我宁愿您的这颗心脏在我身上。”
正当林蕊感到一丝安慰之际,又听他道:“不要总拿着我们所担心的问题来绑架我们,你不累,我和爸也累了,这房子,你住着吧,我跟爸暂时就不回来了。”
刚收拾好行李正躲起来避难的保姆,突然间又听到了一声呼唤,这次是自家少爷的。
“阿姨,帮我收拾下衣服。”
这次,保姆连犹豫都没有,噔噔噔的就跑上楼了,手脚相当的麻利。
她在这个家干了十几年了,什么没见过,女主人的阵仗是一次比一次大。
她想不通,有这么优秀的丈夫和儿子,为什么就不会好好珍惜呢,如果换做她的话,做梦都能笑醒。
保姆有些遗憾,本来就不常回家的英俊少爷,这下恐怕很久都见不到了,他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心里还真有些不忍心。
默默地收拾着行李,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声音,生怕少爷会被自家的女主人甩上一个巴掌。
但巴掌没有响起来,倒是哭声震天动地的穿过厚重的墙传入了保姆的耳朵。
这哭上洪亮清脆,可真不是个心脏病患者能产生的爆发力,果然,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
来到楼上的楚原,脸上的表情有半分伤感,剩下的那半分全是冷漠,保姆迅速的收拾着行李,突然就感觉还是送他赶紧走的好,这个家可不能再待下去了。
将行李箱递到他手上,借着几分长辈的肺腑之言:“夫人就这脾气,您别跟她计较,等她气消了,您再回来住。”
男人一句话没说,提着行李箱就走。
保姆目送着他,眼里有几分不舍。
背影僵了僵,不过而立之年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沧桑和无力:“麻烦您照顾好她。”
保姆努力的点着头,“您多保重。”
装修豪华又如此气派恢弘的别墅,本就寥寥几人,现如今,就剩下一个女主人,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当着她的面,打包好了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
倘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会说这个做丈夫和儿子的有多无情。
但保姆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女主人的强势和蛮横,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按照自己的预定目标生活。
可人活着,哪个不希望活得痛快些呢。
林蕊的哭声在儿子走后,渐渐的小了下来,最后归为了沉寂,保姆看着不忍,送上了一杯泡好的热咖啡,端到了她的跟前:“夫人,别难过了,等他们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咖啡被打翻在地,溅出来的水渍烫到了保姆的手背,她吓得直往后躲,心疼的看着价值不菲的咖啡杯子就这么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