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有喝咖啡的习惯,于是爱上了收集咖啡杯,书房里有个柜子,专门是摆放她的这些爱好的,记得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她不小心摔碎了一个,为此扣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但后来,楚原将那个月的工资偷偷的打给了她,楚浩明看不下去,为了安慰她,还特地给她放了好几天的假。
想来,这家的女主人还真是上辈子积了德,同时拥有了两个这么好的男人。
要说多坏,倒也不至于心肠歹毒,林蕊的坏,就坏在她的脾气和那张嘴上,高昂的头颅就从来不肯低下来过。
保姆不敢再多废话,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的残渣。
林蕊气呼呼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看保姆:“阿姨,你说,我哪里做错了?”
“我还不是为了他们好吗?”
“都玩离家出走这一套?行!有本事就都别回来!”
“我还就不信了!”
......
将保姆当成了暂时的发泄对象,义愤填膺的说了很多,对方却是一声不吭,林蕊很不耐烦的拍着茶几,发出的响声吓了保姆一大跳。
保姆半蹲在她的跟前,慢慢抬起头,带着半分疑惑半分委屈:“夫人,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保姆的话像一个铁锤,重重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呆呆的坐着,犹如一个木偶,脸上的泪痕早已干透,但形象全无,没人敢想,这个曾经在外分寸得体的女强人,竟也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当天晚上,作为楚原的两个最好的兄弟,周晋和赵凌然,陪着他在会所待了一整个晚上。
空酒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桌子,酒醉不醒的人躺在宽阔的沙发上,均匀的呼吸声让人真下不去手打扰。
这一次,周晋和赵凌然的脑子都是清醒的,他们看着他把酒当水喝,看着他自始至终没吐露过一个字,他们并排站着,俯视着酣然入睡的人,面面相觑了很久。
直到沙发的另一角传来了一声梦呓,这才想起,除了他们三个,这里还有两个女人。
一个顾怜,一个小敏。
顾怜非跟着他们过来,但挨不过漫漫长夜,又对楚原的沉默十分无奈,眼巴巴的盯着楚原借酒浇愁了许久,在眼皮子彻底打架之前,周晋把她抱到了角落,让小敏给她送来了小毯子盖着。
至于小敏,是楚原叫过来作陪的,结果连一口酒都没赔上,小姑娘硬是在这里死撑了一个晚上。
还是周晋看不下去了,喊着她去陪顾怜一会儿,她这才挨到顾怜的身边,两个小姑娘不知怎么的,就抱成了团睡了个天昏地暗。
周晋很欣慰,欣慰于顾怜这个丫头,因为那份纯良,她对谁都没有高低贵贱的歧视,此时的小脚丫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小敏的腰上。
模样有些滑稽,但此时的周晋却笑不出来了,对他们两个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兄弟受这些委屈还让他们来得不舒坦。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然也包括他们这种出生即是富贵的家庭。
男人动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赵凌然眼疾手快的接住,将人往沙发的里面推了推,回头对着周晋道:“怎么办?要抬回去吗?”
扔了个口香糖在嘴里:“先让他睡着吧,等醒了再说。”
“行。”兄弟两个同时坐了下来,赵凌然将手机递给了周晋:“当时能在那个时间段在公园里晃悠的,基本就是些退休的老人,照这思路推下来,当时进出公园的,只有这一个可疑的人,我让人进行了画面清晰的处理,左思右想,这人也生得很,你看看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周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鸭舌帽,黑口罩,身材匀长,就再也没有其它特征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道:“没印象,就这些?”
赵凌然勾了勾唇:“哪敢啊,还不得被你们打死。”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男人,声音极低:“这个人出门后,就上了一辆出租车,通过出租车的车牌,找到了那个司机,据司机说,当时这个人的下车地点,是和平路。”
“和平路?”小小的疑惑之后:“那一整条和平路可都是机场范围。”
“是啊,就是机场。”赵凌然道:“所以,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周晋沉默了片刻:“等老大醒过来,看他怎么说吧。”
“这还用说嘛。”那个曾经还跟他关系不错的小姑娘,竟然也会心狠至此,想起来就心有余悸,“除了柳婉悦还有谁啊,估计又是哪个对她穷追猛打的傻蛋,借着这个机会献殷情呢。”
“也许吧。”周晋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赵凌然看着他觉得奇怪:“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生气呢?柳婉悦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干儿子,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做什么?”周晋的目光落在正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上:“打一顿?还是法办?”
“都行。”但又惊觉事情应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她的父亲是柳正清,凭着他的能力,给自己的女儿开脱,或者找个替罪羔羊,并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反而会倒打一耙,说我们老大不但对感情不忠,还想借此损害他女儿的名声来为自己开脱,最后再弄得老大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