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骞……”
谢长安一声低唤,乔馡便偏过头向他看了过来,就看到谢长安脊背一挺,整个人猛地一僵,看起来不自在极了。
那一刻,乔馡觉得,谢长安所谓的关系不错的同窗,怕只是一句鬼话。
果不其然……
他只轻唤了一声,那语带嘲讽的少年大步抬脚走到了陈老爷身边,一把夺过了陈老爷手中的图纸看了一眼,随后又淡淡的扫了谢长安一眼。
“这什么?鬼画符吗?就凭这个,你就想拿来骗我爹的银子,谢长安,你也太天真了!”
陈运骞说着,手腕一抖,轻飘飘的图纸朝着谢长安的脸上就飞了过去。
乔馡见状,忙一伸手,捏住了那图纸,转过头看向陈运骞。
“陈公子,即便你不高兴我们与陈老爷做生意,也别随便侮辱人行吗?这东西你尚且没用过,你怎么知道它没用?”
乔馡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运骞看起来跟谢长安说的大不一样,但她也看出来了,俩人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恶劣。
而且,谢长安分明是知道他们上门来,不会得到陈运骞的好脸色的。
那么他还执意来了,那便是为了她,为了把她的风车卖出去。
这份心,这份情,她领。
直到乔馡开口,陈运骞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她一开口便是护着谢长安,让陈运骞脸色更沉,眼神也更冷冽。
“你又是谁?我就是侮辱他了又怎么样?这是哪儿?我请你们来的吗?你们都送上门来了,还怪我非要侮辱你们吗?”
陈运骞黑着脸,高大的身子朝着乔馡越说越下沉,逼得乔馡整个人只能仰着头不停的往后弯腰……弯腰……
眼看着就要被陈运骞给逼得仰头倒地了,谢长安才急忙上前,一把拽着她的腰,将她从陈运骞面前往后拽了好几步,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后。
“阿骞,这生意你不愿意做便算了,她没想惹你,你别欺负她。”
谢长安本是想让陈运骞不要迁怒乔馡,殊不知他越是护着乔馡,却越让陈运骞心里厌恶。
“是,我欺负人,只有你是英雄,只有你懂得怜香惜玉……”
“阿骞……”
“别他么这么叫我!你谁呀?我跟你不熟,麻烦你叫我陈公子!”
陈运骞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都跟着愣了一下,谢长安反而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拿过乔馡手中的图纸,重新走到了陈老爷跟前。
“陈老爷,这东西真的可以代替扬场,您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收粮的时候,与庄稼人打交道是最多的,而且像您这样的家底,名下产粮农庄定也不少,每年收粮雇佣的人不在少数,花费自然也不薄。若是能把这个东西买下来推广开,想必能省下不少的人工费用,而且这也是个利民的好事儿,说不定能为陈家在青云镇的老百姓心里赢得不少好名声。”
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个名声与口碑。
其中,又以老板的名声为最重。
听了谢长安的话,陈老爷当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做了二十多年粮食生意,从最开始的为了赚取最多利润,亲自到乡间百姓手中收粮,再运到城里散卖,到后来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坐到了青云镇最大的粮商,他与老百姓的接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