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么聪明能干,就是个普通丫鬟,怕也是瞧不上谢家的。
“哎,娘,你别想这么多成吗?你就当是、当是我俩没缘分好了。乔乔也说了,她并没有看不起咱家的意思……”
这个道理崔氏自然知道,若是嫌弃,乔馡只怕早就走了。
但她就想不明白了,两个人明明干什么事儿都配合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来电呢!
“老三,你跟娘说句心里话,你对乔乔……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什么想法?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谢长安忙碌着手上活计,回答简单随意。
崔氏却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压低了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轰……
谢长安的老脸顿时红了起来,一把挣开了崔氏的钳制,羞愤而起。
“娘,你说什么呢?走走走,你还是到前院与人闲话去吧,我这儿忙着呢,没空听你扯这些。”
看着他泛红的俊脸,崔氏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臭小子,老娘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
谢长宁考中了秀才,先生与他放了较长的假期,他暂时不用去书院。
好似与他们考中的人欢喜一般,没几日功夫,那还没断青的稻穗竟已黄透熟透,一根根的笑弯了腰。
“砰……”
一声斗响响起,揭开了秋收的帷幕。
打谷机的图纸乔馡交出已久,但县太爷要什么时候将东西搬出来面世,却不是乔馡可以控制的。
地里的庄稼不等人,许多人家搬了斗下田,女人们负责割稻,男人们则负责打谷。
所谓打谷,就是双手捏住一小捆稻穗,高高举起,用力砸在斗壁上,发出前面滔天的巨响,让谷粒与稻草分离开来。这个过程,与大麦子十分类似。
有人或许会问了,既然与打麦相识,为何不用连盖来打呢?
倒也不是没人自作聪明试过,但稻穗不如麦秆蓬松,打的时候毫无弹性,容易伤手臂不说,打完的谷子不少都被直接打得粉碎。
这么一来,大家互相一说,便没人这么干了。
“娘,好多人家都开始干了,咱家什么时候开工啊?”
谢长安站在家门口,望着田里三三两两的缺口,忍不住朝崔氏问起。
要知道谢家干什么从来不落人后,这次别人都开始两三天了,他娘还稳稳的坐在家里给他爹补……补衣裤?
“慌什么?我昨儿去田里看过了,咱家的稻还有一些没断青,等两天正好。”
谢长安闻言一梗,不由将视线转向了他爹。
“爹,你可是一家之主,你说说咱什么时候开干?咱家的地可不少,而且打谷还要看天色的,天色不好,谷子晒不干可不好办!”
他还想早点收完了谷子,趁着得闲亲自送乔馡离开,省得在家提心吊胆,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