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再想回京城的!”
“邱明镜!你可别忘了,你说到底还是姓邱,你的两个儿子如今也还要靠着邱家!”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却能够清晰的听到俩人的争吵声,可见这客人并非一般的客人,颇有些咄咄逼人。
谢长安抿了抿唇,不由抬起脚步朝着正堂靠去。
容氏上前拦了一下,“长安……”
“师母,来人似乎并不懂什么做客之道,我也是担心先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容氏忽然一下退开了身子。
“那就有劳长安你去看看,若是他欺负你老师,你便做主送客吧。”
容氏的口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冽,让乔馡都不禁侧了侧目。
数次见面,在乔馡的印象里,容氏一直都是个温柔婉约的性子,说话温言细语,行动也是宛若春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生气的女子。
可没想到生气起来,面容也能冷硬如霜。
“师母,外面那人可是来找先生麻烦的?”
刚刚还称为客人,甚至让他们绕道而行。
一下子,就成了可以对外驱逐的对象,让乔馡都不由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客人生了好奇心。
容氏沉着脸,拍了拍乔馡的手背。
“你与长安一块儿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先生与那人谈了一阵子了,肚子恐怕饿了,我先去给他做点儿吃的。”说着,径自接过了谢长安背上的篓子,步履款款冲着厨房走去。
谢长安则带着乔馡朝着正堂继续前行。
越是靠近,两个人的争吵声越是清晰可闻。
听口气,来人好像是京城邱家的人,目的是为了说服邱明镜回京城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邱明镜一听这话就怒气冲冲,怎么也不肯答应回京城。
不仅如此,在那人用两个儿子的前程威胁时,邱明镜还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边让他将我两个儿子送回来吧。正好我与娘子年岁渐渐大了,想让孩子们伴在身边承欢膝下呢。若是他能替我达成这个心愿,说不定我还能对他说声谢谢!”
来人见邱明镜好说歹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忍不住上了火气。
“砰……”
一起身,砰的一掌砸在了桌面上,人也腾的站了起来。
“邱明镜,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的下场纯属罪有应得,你得邱家之力培养成才,却为了一个外人与本家不相往来二十余载就算了,如今本家有需要你的地方了,你竟还想缩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躲清闲,是不是未免太忘恩负义了?”
“咯咯……”
好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邱明镜怪笑了起来。
“忘恩负义?真是难得,难得你们还知道这四个字呢!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应该明白,我为何不肯再回京城!走吧,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们也莫要妄想用他们来威胁我,大不了让他们回来便是!”
“你!”
来人似乎被邱明镜气得快疯了,抬起手就准备冲着邱明镜脸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