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你四弟对那回事还不开窍,见了她那般,吓得惊呼出声,这才让我们给拦住了。”
可即便如此,那母女俩一哭一闹,他儿子什么也没干就成了混账玩意儿了。
这让她如何还能在娘家待下去。
再待下去,只怕儿子就要折那儿!
“娘,就先别想这回事了,家里边也出了点事,原本想等你们都回来了再做打算的,既然你们已经回了,我先跟你说一声。”
崔氏正气呢,一听乔馡说家里有事,胸中怒火稍稍小了些。
“什么事呀?”
乔馡便将二房偷菜的事情以及今天闹的一通细细说了。
“岂有此理!他们……他们怎么那么不要脸?那可是咱一家子辛辛苦苦忙了一个冬天才得来的,就让他们给偷了去卖。不行,我得去看看被偷了多少!”
崔氏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跑。
乔馡见状,只好跟着她一块儿,婆媳俩来到地里一看,崔氏忍不住就坐在了地中央嚎哭起来。
“杀千刀的呀!是哪个不要脸的偷了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呀!你是没长手啊,还是没生脚啊,想吃你不会自己种吗?”
“天杀的贼婆娘贼孙子啊,老娘咒你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没月经啊!老娘咒你全家吃了那萝卜都烂手烂脚,烂心烂肝啊!”
“我艹你个黑心烂肺的玩意儿,你妈了个……”
崔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时,就像唱歌一般的骂着偷菜的贼,那嘴里冒出来一句比一句狠毒,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脏话,惊得乔馡想上前扶她的动作都僵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崔氏那么和气的一个人,骂起人来嘴皮子竟然这般利索。
好多骂人的话,她连听都没听过,但她就是知道,那肯定是非常狠毒难听的。
毕竟因为她这一骂,不少人都窜出来看热闹了。
“义胜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咋就闹成这样了?”
崔氏闻声,抬头见是自己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婆子,张开嘴就大声哭诉起来。
“你们当我想闹腾吗?你们瞧瞧,你们过来瞧瞧,这块地便是我们家去年买下的荒地,一家老小开了近一个冬天才开出来的,好不容易种出点菜来,本打算拿去卖了早日把买地的钱挣回来,攒着给我长宁拿去赶考的。结果有些人烂了心肝肚肺呀,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把这萝卜地拔空了好大一截,还有那抱子芥,你们瞧,那上面的儿子都不剩几个了!”
顺着崔氏的话,几个妇人微微弯腰,顺着那缝隙往里一看。
“还真是呀!那……那是抱子芥,我还以为就是青菜头呢,这也……这也太狠了点儿。”
谁都知道,抱子芥中间的“娘”根本不重,一来个头有限,二来中间还会中空,重量全部会被集中在“儿子”身上,结果崔氏的这些抱子芥,凡是稍微大点的“儿子”,全都被贼人给扒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