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崔氏要骂娘了,换成她们,怕是骂得更凶!
可转念一想,“秀莲啊,你可知道是谁偷的吗?这老多的萝卜和抱子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崔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是知道,老娘在这儿哭什么,直接提了菜刀上门拼命去了!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往年为了供儿子读书,省吃俭用的,一家子都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靠着我家乔乔稍微好过些了,才听了她的劝,狠心咬牙的花了家里大半的银子买了这两亩荒地,本以为好歹今年能回本,能给老四存点儿赶考的路费。可你看这……你让我可怎么活啊?我家老四要是因此考不了试,让我儿可怎么想呀?”
科举考试里,乡试不比院试府试,隔年便能考一次,乡试都是三年大比。
若是今年考不成,就意味着谢长宁要等到三年后。
三年时间,对一个读书人意味着什么,对一个供人读书的农户人家意味着什么,就算在场都是些泥腿子,那也都是晓得的。
“那你也莫要哭了,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赶紧起来回家去吧,那等红眼病的人,为了一张嘴就偷了你的心血,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事已至此,几个妇人见抓不到贼赃,只好劝着崔氏消气。
乔馡本是站在崔氏身边的,后来却被过来劝阻崔氏的人挤到了边上,微微一抬头,就看到谢家二房的门口出来了两个人,正好奇的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乔馡眸光一闪,忙走到了崔氏旁边。
“娘啊,你就听婶子们的劝,咱们先回家去吧。那偷了菜的贼啊,她落不到好的。”
说着,扶起崔氏就朝着家里走去。
这一走,势必就与谢丁香母女打上照面。
“呀,大嫂你回来了?大嫂,你这是咋啦?大过年的,咋就在地里头哭上了?”
崔氏抬起头,淡淡扫了谢丁香一眼,正想破口大骂,就被乔馡给抢了先。
“啊娘,小姑晌午还到咱家去了,你跟爹都不在家,小姑这才回了二叔家的。小姑啊,你很好奇我娘为什么大过年的哭哭闹闹吧?你瞧,那片地是我家新买的荒地,特意开出来种菜的,可就过年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贼人,竟把我家的菜给偷了。我娘啊,这是心疼的忍不住骂人啊。”
谢丁香是桐木村里长大的,之前那块地确实慌了很多年,她今儿进门时还纳闷呢,谁家那块地给开出来了。
没想到竟是自己大哥一家。
大哥一家果真有钱了,老四赶考的档口,竟然还有闲钱买地。
就算是荒地,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要拿真金白银去换的呀。
不过,菜被偷了?
谢丁香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那地里瞄了几眼,加上旁边人一通解释,她也跟着气愤不已。
“确实够缺德的,这么多抱子芥,竟把“儿子”掰的差不多些,就算是光吃那抱子芥也吃不完吧?嗯,怪不得大嫂你生气骂人了,要换成我,骂人,我可能还想杀人呢!”
谢丁香说着,就忍不住摩拳擦掌,好似被偷了菜的是自个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