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数日子已经到了寒冬腊月了,唐雅居的梅花盛开的很好,唐书颜穿着白色的大衣站在了腊梅身旁,人比花娇。
“外头冷,进屋来,陪爷爷一起煮茶。”唐勋见她在外头站着,便催了一句。
唐书颜也就进了屋里来。
唐勋疑问:“这是在等人?”
“没有,只觉得院子里的梅花开的甚好,多看两眼罢了,这吴奶奶的点心吃饱了,自然要站着消化消化。”唐书颜鬼扯了一个理由。
她在等人吗,等谁呢?
季憬沉虽然伤的不重,但还在医院里养着呢。
在厅里陪着唐勋煮了煮茶,吴奶奶便热火朝天地跑了进来,“这姑爷来了,在门口候着呢!”吴奶奶小声道了一句。
“候着就候着吧,又没风雪的,站一站也脑子清醒一些。”唐书颜没有说话,唐勋兀自吩咐了一句,吴奶奶朝着唐书颜看着,想要听到她什么话似的。
可唐书颜一句不吭,也默认了,吴奶奶转身,无奈过去传话。
“若是你觉得心疼了,便知会爷爷一声,爷爷去给你请回来。”这丫头是唐勋一小带大,动个眼睛、鼻子,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的表面可是强硬了,季憬沉倒是先软下来,情况很好,不过需要一点点的催化剂,他就是推波助澜一番就是了。
当然也是报一箭之仇,把他的宝贝孙女欺负了,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唐书颜握住了手里的瓷杯,淡淡道:“爷爷的茶煮的越发味道浓了!”她抿了一口,眼神还是投放在了那片梅林之中。
“还记得小时候一做错事情就会被爷爷罚站,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最怕罚站,罚站的时候,我总在想腊梅上的雪什么时候会化了,等化了爷爷可能就心软了,现在想想,也就是爷爷能训出我这个脾性来。”唐书颜回忆起来,倒是也觉得有趣极了。
唐勋明了她话里的意思,小时候他严厉,常常以‘罚站到清醒为止’来教育,可她站在外头,他站在里头,心从未分开过。
就像是现在季憬沉站在外头,唐书颜站在里头,字里行间实则还是关心。
“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是在提醒爷爷,你心疼了?”唐勋大笑而过:“既是心疼了,差人去请进来就是了,你的人,我可动不得了。”
“爷爷,你说过要罚站到清醒为止,我是怕你心软了,多罚一些便是,机会难得。”唐书颜眯着眼笑,算是给季憬沉也要一个教训,但她又点到为止,这样一说,唐勋自不会过头。
“懂了。”唐勋见丫头动容,便想着,一会儿意思意思得了,这两人,若是无人服软,恐怕他这个孙女在这里住的时间可是长久了去了。
唐书颜忽的站起来,对唐勋道:“爷爷,我累了,回屋里去了。”
她便从厅里回去了,从她的房间里看得到远处的门口,季憬沉笔直站在了门外,一动不动,俨然如一棵松柏。
幸好现在未曾下雪,倒是站一会儿也不妨,至少也要罚一罚他,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