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沈氏道,“黄埔日出,我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罢?
”黄埔日出点点头,表情怅然若失的样子,开口道:“你,该是为了陈子澄罢?
”沈氏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似乎突然被某种东西点亮了,“你知道了?
“你是要我告诉你,陈子澄的下落吗?”
“你知道吗?”沈氏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辞而别?
可我不能告诉你。
沈氏道,“我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整天心里都在想什么?!他要走,我从来也没拦着,可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他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理我吗?”
“没有人不理你,秀珍。”黄埔日出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上浮现出一阵柔情,“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找不到人说话,不是吗?你看,你的陈子澄不见了,你一来找,我就出现了,你怎么还能说别人不理你呢?”
宝蝉看着黄埔日出,心里面想,这个男人虽说长相的确是寒碜了点儿,但毕竟对东家是很好,这么些年一直在等她,她一来,他就出现了,刚一出现就那么深情的表白。
其实宝蝉心里很羡慕,羡慕那种有人等待的幸福,可是对自己来说,这种幸福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或许永远也不能出现了。
“唉……”沈氏幽幽叹了口气,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柔情,说道,“老头子,这么多年,何必呢?你知道,我想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你。”
“但你还是来找我了。就算你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找我,可你还是来找我了,在我死之前,你还是来找我了,我还是看到了你,你还是跟我说话了,不是吗秀珍?
的确如此,我是来找你了,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陈子澄去哪里了吗?”沈氏不愿再和黄埔日出多说,所以直接进入正题。
“呵呵。呵呵。”黄埔日出干笑两声,道,“秀珍,你和陈子澄两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他要不辞而别,你觉得他会让你找到他吗?”
他不会让我找到他,可你可以啊!”沈氏有些激动了,快步走到黄埔日出面前说道,“老头子,你告诉我,到底陈子澄在哪里?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请你告诉我。”
“秀珍,你隔了这么多年来找我,没有说一句你想念我,没有说一句你见到我很开心,只是一劲儿的否认我对你的感情,然后就是让我告诉你别的男人的下落。”黄埔日出冷笑两声,满满的自嘲,说道,“你觉得,秀珍,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宝蝉听到此话,便是忍不住了,开口道,“黄埔前辈,刚才您自己个儿还说,不在乎我们东家的想法,只要您自己爱着她,可以看她一眼便是足够了,这现如今的,您不仅仅是见着了她一面,还跟她说了这么多话,难道您不是应该满足了吗?为何又说了这般的话呢?
黄埔日出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宝蝉,开口道,“臭丫头,你老子我说话还用得着你来开口插嘴吗?什么东家东家的?她叫秀珍你知道吗?东家是谁我可管不着。”
“老前辈,我的东家就是您口中的秀珍!”然而宝蝉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一个疯子,不,一个装疯卖傻的人争论这些呢?
黄埔日出不干了,开口道,“混账!老子说是怎样就怎样!你道我的秀珍是东家,我偏偏不愿意了!你凭什么叫他东家?老子还不干了呢!老子只和秀珍妹子说话,谁要理你的东家!滚滚滚!快滚快滚!”
黄埔日出说着,便向前行了几步,推搡着宝蝉。
宝蝉着实是吓了一跳的,这黄埔日出,就算是再如何疯狂,也还是个前辈,是个神医,是东家的故友,怎的突然就这般发疯,对自己推搡起来了呢?且不说什么欺负晚辈什么的了,但是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便是不成体统了!
于是宝蝉也急了,推开黄埔日出,“黄埔大夫,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东家问你问题,你若是愿意说,但请您赶紧的说,咱们丁当好好儿的感谢您老人家,还会在江湖上多为您老人家美言几句,为您老人家招揽生意。您若是不愿意说,那也好好儿的说话,为什么又要为难我们东家,又要对我一个姑娘家推推搡搡的呢?”
“哎呦喂!”黄埔日出夸张的啧啧嘴,指着宝蝉便对沈氏道,“我说秀珍,你也真是挺有一手的,居然能培养出这么个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跟你年轻时可真是个一模一样。
开口道,“这可不是我培养的,再说这丫头说的也不是胡搅蛮缠的话儿,句句在理,你觉得呢?
句句在理。”黄埔日出道。
“那既然如此,您就不妨告诉咱们,到底说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呢?”宝蝉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