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告诉你?”黄埔日出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露出夸张的表情讥诮道,“那你就得先告诉老子一个事。
宝蝉听着黄埔日出总是在她面前自称什么老子老子的,心里可是别提多讨厌了,但毕竟东家沈氏有求于他,所以也只能不跟他计较了,问道,“你问吧,我肯定是告诉你。
这可是你说的。”黄埔日出笑了,跟个孩子似的笑容,问宝蝉道,“我且问你,我和你们东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的瞎操心吗?
宝蝉气的满脸通红,可是又觉得人家黄埔日出说的也是很有道理,这和自己并没有关系,别说其他的事情了,就单单说他们俩这感情便知道,宝蝉不该多嘴的。
答不上来了吧? 老子就知道你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宝蝉心里满是怒气,但碍于人家说的有道理,又是前辈,又是东家故友,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已经多有冒犯了,现下里如果再插嘴,则更是显得多管闲事的很,如果此刻再开口说什么,自己吃了亏是小,万一真的是把这个老头子给惹火了,可能真的不告诉东家那个人的下落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宝蝉只有通红着小脸,不再吭声了。
见宝蝉不再说话,但又满脸的委屈和不甘的样子,沈氏立即开口道,“行了,黄埔日出,这小丫头只是一心为我,你别为难了她。”
“我能为难她?”黄埔日出鄙视的看了宝蝉一眼,“刚刚我还夸她和你以前的性子一样,这一转眼她就像只焖鸡一样,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哪里有你当年的半点风采。”
“风采,哼……”沈氏冷笑道,“你觉得那是风采?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当年那是风采?
在我心里,不管是过了多少年,不管是你的什么动作,什么神态,什么话,我都觉得是一种风采。”
“行了行了,黄埔日出,你别再说这些了,年轻的时候说一说,倒是觉得有情有义,有情调,现在再说,还当着个后辈小丫头的面儿,你不觉得害臊吗?”
“为什么要害臊?”黄埔日出笑道,“想我黄埔日出一生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那些闲杂人等,爱笑便笑就是了,我还怕别人笑吗?更何况,我对着心爱的女人表达爱意,有什么可笑的吗?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沈氏但见此刻的黄埔日出简直是有些无赖了,想起年轻时,他对自己的追求行为,更是觉得很是有些烦人。你不害臊我还怕丑呢。你到底跟不跟我说陈子澄的下落?”
“绝对不可能说。秀珍,其实你不管跟我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哪怕你就是跟我说你想要我的命,我现在都可以给你!可是秀珍,唯独这陈子澄的下落却不行,我不能告诉你。
“因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承诺。男人之间的承诺。”
男人之间的承诺,那请问你们两个男人把我这个女人置于何地了?”沈氏道,“你们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说等就等,完全都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了吗?”
那些都是陈子澄的事情啊!如果说我们之间真的有人没有考虑你的感受,那也是陈子澄而不是我!他如果真的爱你,真的在乎你,他不会这么不辞而别。更不会别之前还来告诉我下落,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不是更加的伤害你吗?!”
“是……是……”沈氏很伤心,喃喃道,“这就是在告诉我,他的兄弟比我重要……”
“秀珍,既然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兄弟,那你就应该明白,兄弟之间的契约是不可以随便就背叛的。难道不是吗?我不想伤害你,可我也不想伤害我兄弟。所以对不起,秀珍,如果你真的要一直逼问的话,那我也唯有一死了。”
黄埔日出伸出右掌,眼神充满了坚毅,“啊”的一声,手掌便向着自己的额头滑落,好在宝蝉和沈氏同时大叫,“住手!”,否则黄埔日出这一掌下来,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沈氏有些激动,她无法接受一个她如此深爱的男人不辞而别,也无法接受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在她面前自尽。所以她走上前去,走到黄埔日出的面前,伸出手掌就删了下了去,“混蛋!”
那巴掌狠狠的刮在了黄埔日出的脸上,沈氏双手扶住黄埔日出的胳膊,大力的摇摆,痛苦的喊叫着,“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陈子澄宁愿离开我也不愿意娶我,而你!你也宁愿死都不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就这样你还说你爱我吗?”
“秀珍……”黄埔日出扶住沈氏,看着她痛苦的脸,很想大力将她搂在怀里,但是却又不敢,只是心疼的说,“秀珍,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宝蝉看到东家如此痛苦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开口道,当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们罢好吗?您不是说很爱咱们东家吗?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为了她背叛一下那个契约呢?再说,我们东家知道了那个人的下落也不会怎么去找他麻烦,只是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不辞而别罢了!难道你还以为我们会去杀了他吗?”
“哼哼,不会吗?”黄埔日出冷笑,“你们东家才不是你这种只会嘴上说说的软柿子,再爱那个男人,只要他没有顺着自己的意,你们东家照样可以杀了他。”
听到黄埔日出这么说兀自正在哭泣的沈氏开口道,“是的,呵呵,黄埔日出,其实你比陈子澄了解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