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鹤山回头见到此人,竟然难得地露出吃惊的模样,嘴里更不自觉脱口而出。
“哎哟他娘的,谁把这个老东西给弄来了?”
说着他还把手狠狠往额角上一拍,旁边的董垸连忙问:“丁老,您这是怎么了?”
丁鹤山则手指颤抖地指着来人,“我说你这个老家伙,多少年了怎么还在这橙州晃**呢?”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老家伙,结果却天天称比自己还小许多的人老,放眼大呈也就丁鹤山这么一位了。
别说丁鹤山看到来人震惊,来人看见是丁鹤山也是一阵变色。
他快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了,“丁鹤山?你怎么还在橙州?”
丁鹤山撇撇嘴,连叹好几声气,“没想到老夫多年不来,回来还能看见你,真是流年不利。”
来人也无奈地摇摇头,恍然道:“本官就说刚才是谁如此狂悖,原来是丁老你,那真是不奇怪了。”
他说罢也不再看丁鹤山,朝着陆怀安弯身下拜道:“下官橙州知州任永春见过世子爷。”
陆怀安起身,目光朝黄太夫人方向扫了一瞬,随后抬手道:“任知州不必多礼。深夜打扰,倒是怀安的不是。”
“世子说笑了。”任永春额头微微扬起,声如洪钟,“此地是下官所辖,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何时下官都责无旁贷。下官还得向您请罪,今晚下官在附近巡视,一时没来及赶过来。”
“任知州太客气了。”
“不止如此,世子,您前些时日来访洛川,下官也未能到河阳去迎接,今日都一同请罪。”
“任知州克己奉公,何罪之有?”陆怀安淡淡道。
“哈哈。”任永春一笑,“早听说世子天人风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任永春说完,直起身子,“也罢,与世子殿下寒暄不急于一时,下官便想先了解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他将目光放到了黄太夫人身上。
显然他已将黄太夫人和陆怀安看成是一个阵营的。
也不奇怪,两家是姻亲关系,任谁都会这么想。
黄太夫人忙将唇角的笑容收敛起来,一脸悲切地走上前,纵然有时妙在旁边扶着,还是一步一停,几次都差点跌倒在地上。
“家门不幸啊。知州大人,实不相瞒。”黄太夫人伸手擦着眼角,“就在昨日,我的大儿媳妇突然暴毙,老身一家人都痛不可当。”
“黄太夫人请节哀。”任永春伸手将黄太夫人请到位子上坐下,“太夫人,当年黄老太傅对本官有知遇之恩。这些年来,黄家一直在本官辖下,突然发生此事也是本官管制不周,还请告知,可有没有发现什么疑凶?”
黄太夫人的动作稍微滞了下,随后抬起头,指向时嫣,“知州大人,若说疑凶,自然只有此妇人一人。”
“哦?”任永春微微凝眸望向时嫣,“你是何人?”
未等时嫣开口,黄太夫人已道:“大人,此妇人乃是世子的宠妾。”
任永春点点头,“进来时已听贵府家奴提过,既然是如夫人,不知是如何牵扯上此事的?”
“唉。”黄太夫人叹一声,“哦,对了。”
她拉过时妙给任永春介绍道:“忘了给知州大人介绍,这位就是老身的外孙女,也是如今的,宁王世子妃。”
最后几个字,黄太夫人加重了语气。
任永春一听赶紧对时妙行礼,“给世子妃请安。”
时妙羞涩一笑,抬手,“大人快请起。”
“说来汗颜。”黄太夫人拉着时妙的手,“这妾室恃宠生娇,竟妄图压过世子妃,老身那大儿媳妇看不过眼,这不过教训了两句,就惹了她的不快,被她命人绑了起来,好一番折磨。最后好不容易送回了府里,也没能熬过去,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