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永春却听出不对劲来了,“你这少年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董垸伸出手,对任永春道:“任知州,实不相瞒,家父曾经就做过仵作,耳濡目染也学了两分,在下不否认,黄夫人的确是身体虚弱。”
“但刚刚在下也详细问了,从河阳到橙州,百里之路,颠簸周折,黄夫人都一直身体好好的,怎么会到了橙州反而不好呢?”
“你查出什么了?”任永春皱眉问。
“任知州请看。”董垸将黄夫人外衣剥开,“尸身除了有体虚之症外,还有上身黑肿,腹胀,伴有青斑。而这……”
他看向仵作,仵作盯着尸体,不由自主道:“而这是毒杀之象。”
“毒!”任永春一惊。
黄善思更是张大了嘴,震惊而不敢相信地望向黄太夫人。
黄太夫人也脸色一白,“毒?”
她摇头,“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下毒呢?”
“的确是毒。”仵作自知验错了,连忙上前挤开董垸,又仔细看了一遍么,肯定道。
任永春眉头紧锁,“这就有些麻烦了。”
黄善思倒是反应过来了,此刻一听任永春的话,连忙大叫道:“不不不,若是下毒,那更是这个贱人做的了,一定是因为她不满我母亲,又看我母亲身体康健,一气之下,就用毒杀害了。”
时嫣不由得摇头失笑,“思表妹就没想过,若真是我做的,我为何不在路上就下毒,这样也方便处理尸体,何必多费事还送到府上来?”
黄善思恶狠狠看她,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这贱人聪明之处,故意用这种方法洗脱嫌疑。”
“好了好了。”任永春抬手,“事情牵涉到下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任永春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世子,黄太夫人,这黄二夫人刚刚回府就被人毒害,想来凶手只能是在黄家了,故此本官恐怕要搜一下府邸了。”
“这。”听完黄府众人都你看我我看你,黄太夫人更是皱眉,“需要搜府邸么?疑凶已经在此,搜她一人就够了。”
任永春摇摇头,“刚刚这妇人说的有道理,若是想要下毒,路上大好时机,何必要送到府上来呢?”
“你。”黄太夫人顿时咬牙。
她一直不愿意报官找这位任知州,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这位是个不可控的因素。
脑子轴,银钱美色一概拒之门外。
还以为这次是十拿九稳,没想到还是有纰漏,这位的轴劲就又犯上了。
连自己刻意的贬低时嫣,都没有让对方丧失了判断。
真是个犟种,可现在较这样的真有什么必要?
除了时嫣为了泄愤,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会没事毒害她大儿媳妇。
黄太夫人微抿着唇,“不可以搜,这是我黄家,若让知州搜了,传出去,必然风言风语。老身的意思,知州大人还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那妇人身上。”
“这……”任永春一阵为难,不由得看向陆怀安。
虽说他尊敬黄太傅,但毕竟如今黄家已经不是昔日权势之家,他要真想搜,黄家肯定拦不住,可毕竟,他们还是世子的亲家,他就不得不征求世子的同意。
陆怀安负手立在一旁,对任永春投来的视线并不作回应,只转头望向时嫣,“黄家的事,不由我做主。”
任永春一愣,世子不做主还能有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