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栩头也不抬地道,“私刑?臬台大人这话从何谈起啊?霍某不是当着您的面么?还是臬台您不同意动刑,不同意查出真相?”
霍嘉栩一句一句全都压的卫钟说不出话来。
还是林文升聪明,什么都没说。
根本就是箭在弦上,发不发都由人了。
刑具架上,竹棒塞到十根指头之间。
还没用力,王刘氏就先叫出来了。
“哎哟我的天爷啊。”
等真正用力的时候,不,准确地说是压根还没用力。
就什么都秃噜了。
“我说我说,是,是,我都交代,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的确是跟我女儿一起去的。确实在找河堤,那死丫头看见的就是我们!”
霍嘉栩抬了手。
“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何苦劳人劳几?”
“说吧。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去河堤?”
王刘氏低着头,霍嘉栩冷笑一声。
“还不说?那就继续。”
“说说说!”王刘氏连忙道,“我们其实是去找东西的。”
“什么东西?”
王刘氏朝地上啐了一口。
“哎呀,就是我们家的镯子,小贱蹄子,手上戴个东西都戴不住,害的老娘大半夜还得出来跟她在河边捞。”
说完,她又哼一声,恶狠狠看着二妮。
“不丁点的丫头眼睛还挺尖,哪个婆家敢要你这样的?”
霍嘉栩厌恶地皱皱眉,“少说这些废话,你们家的东西怎么掉河堤里去了?”
“我说这位公子,你也知道我那姑娘是做什么营生的。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去些男人多的地方有什么奇怪的?”
霍嘉栩咬紧牙齿,又给他胡扯。
时嫣轻轻敲了敲桌子,对他点点头。
霍嘉栩很快会意,随后阴测测一笑。
“王刘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本公子成全你。”
说罢,他直接挥手。
这一回,任由王刘氏怎么哀求,任由她如何告饶,发誓一定说实话,行刑的人都再没有手软。
王刘氏疼得死去活来,满头淋漓的大汗,鼻涕眼泪腻了一脸。
霍嘉栩等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地扬起手,
王刘氏立刻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再哭,就继续。”
这话落下,王刘氏紧紧咬住唇。
“说。”
“说说说。”王刘氏颤抖着道,“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
“你们的东西掉在河堤附近?”
王刘氏咬着唇,终于一狠心指向卫钟。
“那镯子是我女儿的恩客给的,可值钱了。结果那死丫头,就跟着,跟着臬台大人去了一次河堤,东西就丢了。”
“臬台去河堤,怎么还带个妓子?”霍嘉栩抬起头,笑吟吟问卫钟,“而且,视察河堤,似乎也不是按察使的职责范围呢。”
卫钟剜了那王刘氏一眼,“这事下官承认是做的不妥,霍小公子若想参下官一本,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