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语重心长的道,“沈玉姝告状,太后已经很生气了,你想她误会我们俩吗?”
“误会又如何?本王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随便你吧。”
她是不怕流言蜚语,只是觉得没必要刺激太后,万一又把人给气晕了,她这条小命就完了。
夜墨澜看她冻得通红的手,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将她的手拽过来捂在手心。
秦娆:“……!”
分明是他主动,却还要说出让人生气的话,“便宜你了。”
“你的手也不见得有多暖和!”
夜墨澜好脾气的道,“本王不和你计较!”
寝殿里的太后坐立不安,一会儿望着窗外的雪,一会儿看着角落烧得旺盛的炭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身旁的宫女,“秋霜,他们跪多久了?”
“回太后,刚过去半个时辰。”
已经半个时辰了啊。
“你去瞧瞧,要是睿王冻得厉害,就让他起来。”
秋霜去而复返,“睿王殿下和秦三姑娘身上和头发上都落了雪,睿王殿下把大氅给了秦三姑娘。”
太后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他还说和秦娆没有关系,还说不是属意秦娆!”
真的没有关系会着急为她说话,会陪着一起跪吗?
她还没有到眼盲耳聋的年纪。
“他想跪就让他跪!没出息的东西!”
一旁的赵默默眼观鼻鼻观心,太后嘴上说着狠话,心疼睿王殿下的还不是她自个?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听着外头呼呼的风声,太后终究是心软了,“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叫进来。”
秋霜去了,很快又回来,“回禀太后,睿王殿下说太后您尚未消气,他不敢再惹您不痛快,怕您看到他会更生气。”
“他还知道哀家生气!”
他和秦娆跪在一起,她更生气!
太后哼了一声,“他不过是想逼哀家赦免秦娆。他要是对秦娆没有想法,哀家绝不相信。”
赵嬷嬷斟酌着道,“七殿下自小养在道观,兴许懵懂无知,尚且不懂情爱。”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太后沉吟了片刻,“那就将萌芽掐死在摇篮里。哀家好像没听说秦娆有婚配。”
“奴婢向人打听打听。”
“去吧。”
秦娆看着身旁的夜墨澜,“你就别逞强了,太后都不想罚你了,你何苦呢?”
“寒毒发作时比这寒冷十倍,本王能挺得住!”
秦娆只觉得心尖蓦然疼了下。
“夜墨澜,如果只是为了你的承诺,大可不必,太后不会要了我的命。”
景王也说过不会让她有事,但景王走了,他却留了下来。
“本王与你共患难,感动吗?”
“什么跟什么?”
“还冷吗?”
“不冷。”
“嗯。”
要他眼睁睁看着她独自跪在雪地里,他做不到,宁可陪她一起。
有宫女从里头出来传话,“太后请睿王殿下进去说话,秦姑娘可以起来了。”
秦娆假惺惺的道了一句“谢太后。”
她艰难的站了起来,双脚却冻得虚软无力,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脸朝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