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几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那几个囚犯脸上的嚣张表情瞬间凝固,他们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插着的短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然后,他们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整个点兵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李斯特这雷霆般的狠辣手段,给彻底镇住了。
李斯特缓缓地直起身,他用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那双阴鸷的眼睛,缓缓地扫过下方那一张张惊恐的脸。
“从现在起,我的话,就是命令。”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吹得所有人遍体生寒。
“有谁,不服吗?”
没有人敢说话。
在绝对的血腥和暴力面前,所有的喧嚣和不满,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高台之上,温妮和索菲娅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都下意识地别过了头,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阿黛尔和艾米莉,则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个如同地狱恶鬼般的李斯特。
她们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同类的,名为“野心”和“疯狂”的味道。
只有李昂,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那个用最直接的方式,镇住了全场的李斯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只有疯狗,才能管好一群疯狗。
“很好。”李昂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斯特,这三千人,是你的兵。但你,还是我的臣。”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闪烁着微光的,小小的印记。
“这是我用自己的血气凝结的‘风之印记’。我会将它,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
“有了它,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知道你的位置,知道你的生死。”
“当然,它还有一个小小的作用。”
李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如果有一天,你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它,在你的灵魂里,彻底引爆。”
这番话,让刚刚才建立起威严的李斯特,身体猛地一颤。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昂,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他知道,这是李昂在警告他,也是在给他套上的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
他想反抗,想拒绝。
但他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遵命。”
最终,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李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屈指一弹,那枚“风之印记”,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李斯特的眉心。
李斯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多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东西,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他的命运,和高台之上那个男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出发吧。”李昂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记住你的承诺,也记住,你的命,在我手里。”
李斯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杀意。他站起身,对着李昂,最后行了一个礼。
然后,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带着那支由囚犯和流民组成的“死亡军团”,朝着西境的方向,浩浩荡荡地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温妮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兄长,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吧。”李昂淡淡地说道,“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为了活下去,会爆发出远超你想象的力量。他会是我插进黑风侯爵心脏里,最锋利的一根钉子。”
送走了李斯特这个最大的麻烦,李昂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
他转过身,看着身边的索菲娅,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了,现在,该办我们的正事了。”
索菲娅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们的……正事?”
“当然。”李昂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三天后,我们举行婚礼。”
“什……什么?!”索菲娅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三……三天后?这么快?”
“是啊,太仓促了!”阿黛尔也忍不住说道,“婚礼是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
“不草率。”李昂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长远。
“我需要一场婚礼,一场盛大的婚礼,来向整个东境,向整个王国,宣告一件事。”
“我李昂·康斯坦丁,不仅没有被王室的征召令压垮,反而,还与翡翠子爵,与凛冬之塔,结成了最稳固的同盟。”
“我需要用这场婚礼,来震慑那些宵小,稳固我后方的局势。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谋划更大的事情。”
他的话,让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明白了过来。
这场婚礼,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
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秀。
是一次,对所有敌人的,强硬的回应和示威。
索菲娅看着李昂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知道,自己即将嫁给的,是一个何等可怕,又何等富有魅力的男人。
她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最终,还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李昂的决定,向来雷厉风行。
他说三天后举行婚礼,那么整个康斯坦丁堡,便立刻像一台上满了发条的精密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福伯这位老管家,几乎是调动了城堡里所有的仆人和侍女,开始为这场仓促而又意义重大的婚礼做准备。
红色的地毯从城堡大门一直铺到主厅,墙壁上挂满了象征着康斯坦丁家族荣耀的雄鹰旗帜,厨房里飘出了诱人的烤肉香气,酒窖里陈年的佳酿也被一桶桶地搬了出来。
而李昂,则派出了最快的信使,带着他亲笔书写的请柬,星夜兼程地赶往翡翠领。
他要邀请自己的岳父,翡翠子爵,以及凛冬之塔的大法师伊莎贝拉,来亲眼见证这场婚礼。
这不仅仅是礼节,更是一次政治上的宣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