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边陲小国的罗未眠不懂什么是净身,更不明白何为‘阉人’,可她从太子那满是不怀好意的眼神里读出了恶意。
当她从十来岁小婢女口中得知那是什么样的酷刑后,罗未眠险些昏过去。
她的驸马从来都是骄傲又神采飞扬的!
越想越难受。
心脏被辗转磋磨,呼吸变得越来越不顺畅,远比她自己被刀伤被割要疼得多的多。
“小姐!小姐……”
模糊的视线中,罗未眠听到了小婢女着急慌乱的喊叫。
她在太子府没有身份,不过是个任人揉捏的玩物,一声‘小姐’都是失误。
罗未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最近总会梦到曾经。
真真假假做不得数。
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当下还是初来羡国那时。
浑身无力瘫软,耳旁似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小心翼翼的说话声。
“怎么办?太子还来吗?眼看这就要不行了。”
“别乱说话,太子只是忙着应付那冒出来的什么军,怎么会不来?”
“再叫人去催催吧~万一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呢?”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这位定是吉人自有天相,能熬过来的。在咱们羡国最苦的日子都没了,还怕等不了这一时半刻?你若是不想要命,便前面催太子去!”
耳畔的争论越飘越远,意识渐渐消散,恍惚间,罗未眠好像看到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肉呼呼朝着她眼前跑了过来,口中奶声奶气叫着什么。
母后?
不该的,可她仔细听去,却又不像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