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意外,靳望亭还是那般轩昂自若,“迟早的事。”
司马畊的视线牢牢锁住他,终究是没能忍住,说出来初见面时的感触,“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这样远见卓识,后生可畏呀。”
如此称赞,叫靳望亭不自在些许,“大人谬赞。”
他总觉得……司马大人看着他,不像是单纯谈事。
旁侧好半晌没开口的鸒夫轻笑出了声,“你小子不必过谦,我方才还真走眼了。”
别人不知,鸒夫还能不清楚司马畊在想什么吗?
他是拿靳望亭当女婿看了呀!
没法子,谁叫他说了那小公主能给他当闺女呢!
且,“对了,你小子为何从一进门便叫他‘大人’?”
随口的称呼诸多,大人却是……
靳望亭看司马畊一眼,起身朝他恭敬拱手坦白,“吾乃千昌靳氏之后,早年间拜读过司马太傅的文章。家父与祖父更是想与司马太傅把酒论道一番,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错过了结交之日。”
而那时,司马畊也是在朝为官的。故而,称之为‘大人’。
鸒夫一个北创人,听到他口中的‘千昌靳氏’都震惊的下!
他蓦地朝司马畊看去,果真见他眸色骤变。
千昌靳氏——当世三大门阀家族之一!
没有千百年的底蕴,是无法造就出一个门阀世家的。
其他两大族暂且不提,只说这谦逊不显的千昌靳氏。他们家的延续传承,比罗朝这个小国家存在的时间还要长!
也是绝对不走仕途,不受官家管控的任性家族。
若非有无法撼动的千昌靳氏在后撑腰,怕是靳望亭也不能够这般肆意妄为。
他不做官不从军,凭什么手底下能有那么多能人异士?众多势力想拉拢他,也有人说他要自立为王,偏偏他都没有动摇,只一股脑办着他想做的事。
朝廷能容得下他这样的人才怪!
无法拉拢收为己用,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绝非齐介洋一个。
想至此,司马畊便明白他为何要拒绝了。
只是他很疑惑,“靳家人不问世事,久居千昌,为何你常住在了此处?”
靳望亭没有隐瞒,“幼时顽劣,家父为打磨我,早便将我赶出家门,叫我好生领略这人间疾苦与甘甜了。”
“嚯!这是不打算叫你认祖归宗的意思?”鸒夫听着,还有点崇拜那靳父。
从他现在的行事与坚守来看,该是没忘了自己还是靳家人。
“是我尚未磨练够,还不够回家的资格。”
靳望亭回了话,司马畊忽地笑道:“那看样子,我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必要对公子说了。”
心里没有点惋惜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越聊越顺眼,尤其他说出自千昌靳氏之后,司马畊更想把小公主交给他了。
只可惜……
千昌靳氏怕是不愿与皇家有牵扯。
靳望亭并没有追问,只稍顿了下,“大人唤我温彦即可。”
靳望亭,字温彦。
罗未眠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在齐介洋书桌信件上看到那个靳望亭,就是她写了求婚书的温彦兄。
良守约的好温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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