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昨夜一事,罗未眠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甲说:“速速随便找个男子嫁了先!逃离皇宫,远离齐介洋那个无赖祸害!”
公主府都不用等着修建了,住到驸马家又如何?
乙道:“活着重要,还是这具皮囊形骸更要紧?”
泪水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流下,浸湿了耳后发根,她才觉出。
她没有难过的呀!怎么就哭了呢?
“公主,公主……”
如夕的声音近在耳旁,罗未眠微微侧头,便看到了满眼担忧的她,以及她身后同样挂心的如朝。
她抬起手伸出,如夕也顾不上那么多,忙抓住了公主的手,“我在呢公主。”往后拉了下如朝,如夕鼻子都是酸的,“我们俩都在这里呢。”
这一觉公主睡了许久,昨夜雷雨交加,是她们俩无能,不敢上前,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叫公主受苦。
“太好了~”
见她们二人脸上没伤,手脚都好好的,罗未眠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轻快了些。
显然罗未眠是在惦记着她俩,如朝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别别扭扭的。
从前在家中时,虽说父母兄弟姊妹待她很好,可她心里清楚,那是她什么都不计较。哪怕知道父母偏心,姊妹们同她不是最亲的,她也不在意。
好比他们长大了,吃的越来越多,父母养不起了,她便是头一个被推出来的。
不用人说,她也清楚宫人的命不值钱,是可以任由主子随意打杀的。
可她被分到了公主身边!
公主非但没有欺辱她看不起她,昨夜还为了保住她,而冒险去主动迎合皇子殿下!甚至还……还……
“琢磨什么呢?”
见如朝哭丧个脸,罗未眠打趣她,“今日是出不了宫买糖葫芦了。”
每回带她俩出去,如朝心里都是高兴的。
罗未眠浑身轻飘飘的,“是我没用,这点小事便要病一场。”
俩婢女都要哭了,罗未眠笑了起来,“无碍的,许是昨夜凉着了,捂一捂发发汗便好了。”
她还要去见小叔父呢!
说不准驸马已经在等着她了。
昨夜如何如朝如夕不敢问,等公主缓过了这股劲儿再作打算。
罗未眠却可怜巴巴道:“都饿了,你俩也不叫我起来吃点好的。”
直到罗未眠洗漱后过去用膳,如夕收拾床褥,翻了半晌没瞧见刺眼的秽物或是殷红,如夕才欢欢喜喜跑到了正进食的罗未眠跟前。
“公主!皇子殿下他没有……”笑看呆愣木头如朝,如夕压低了声道:“公主没有委身皇子殿下对吗?”
如朝仍是目色凝滞,后反应过来如夕何意,拔腿便朝着床边跑了过去。
**摸了个遍,还将周围地上看了一圈。
将自己都快要绕晕过去了,如朝才出来,一处不漏翻看了一遍。
若非罗未眠前世有过与那羡国太子的荒唐,都有些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如朝你——”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何故懂那般多花样?
紧绷着脸,如朝快步至罗未眠面前,“公主,往后奴婢不再拖累你了。”
罗未眠顿时明白,如朝这是以为她全是为她,“与你何干?我自己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