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动静,尚未对外公布。
连良诺都不知情的事,旁人更无从得知。
由此,可看出司马畊还是顾着罗未眠名声的。若是叫人知道孤山国前皇子一直留在她身边,对她不利。
倘若叫孤山国里的心狠手辣之人得知,更是危险。
答应了要替墨韬元隐瞒的,故而一直以来,连靳望亭连良诺都没有说。
墨韬元已经被人护送往孤山国而往,此一行,不出半月便会天下皆知。
于是靳望亭将他府上罗未眠身边不起眼的小姑娘的真实身份说给了良诺。
“他堂堂一国皇子,竟然是……”
扮作女子苟活于世,若是叫民众得知,哪里还有威严可讲?
靳望亭点了头,“于他而言,活着都是奢望,哪里还顾得上是男是女。”
良诺不是迂腐的人,虽没有亲眼见过墨韬元,听了他小小年纪便亲眼目睹了亲生父母被逼自杀,心有不忍,“是个不容易的孩子。”
靳望亭过来,是要说老太尉良有田的事情,“司马畊的意思,是叫老太尉致仕,告老还乡。”
良诺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这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实际上在司马畊动手前,良有田便同良诺说过这件事情。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用他一死换良府太平的准备。
至于良家儿孙们的官职?想都别想,庶民已是最大恩泽。
良诺偏头看向靳望亭,眸中有感激,亦有歉意,淡淡笑说:“皇上定是叫你做了什么难事吧?”
若非如此,又岂能轻易放过良家?
还不经他人,叫靳望亭来给他传话。
他只需悄悄见上他父亲一面,到时对外便可称,是老太尉自己厌了朝堂争斗,全司马畊一个明君之名。
靳望亭倒是没有藏着掖着,不过话末,靳望亭直言道:“就算没有宫里一趟,我也会去孤山国。”
良诺和他的交情,不至于扯谎,“哦?为何?”
靳望亭像是无奈,又好似非做不可,“那墨韬元好歹叫我一声‘姐夫’,我正好想去瞧一瞧,那孤山国到底是何人坐镇江山。”
他没有同墨韬元一起前往,是司马畊的后手,而靳望亭则已经派了人潜入孤山国打探消息。
良诺朝着靳望亭拱手,“不管怎么说,是皇上拿住我父亲,才逼你站到明面上。大恩不言谢,待到温彦回来,我定好好与温彦喝个痛快!”
靳望亭与良诺不说虚的,“你快些去将老太尉接出来吧,不敢动大刑,可耐不住有小人耍手段暗自折磨。”
良诺听了也急,“好好,我这就去。”
说风就是雨,良诺前脚要跑开,转头又问靳望亭,“温彦何时启程?”
他还想去送一送。
靳望亭却道:“我们最近还是不见面的好,省得到时候有人拿你与我走的近做文章。”
皇上找他做事,那是没人敢说的。可若是良诺与他这个时候走的近了,那些老太尉的仇敌指不定怎么借题发挥,往良诺身上泼脏水。
无伤大雅,可也怕以讹传讹,越说越离谱。
靳望亭成日里都在外面忙,罗未眠并不知他今日进了宫。
可是她私心里是想叫他带着强悍的朱厌军去给墨韬元撑腰啊!
去钱庄找良姜商量无果,罗未眠愁眉不展来到了针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