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
她和靳望亭的住处,该是没有外来者才对。
提起这个,如夕就恼火,可她顾着罗未眠的身子不便,没说,“有人来找爷说事,嗓门大了些,主子不必管。”
给门口的如朝使了个眼色,如夕扶着罗未眠起身。
院子里,老妇人恨恨盯着靳望亭,“黑心肝的,你们都知道往后躲,就叫我儿子往前面冲!”
三月都想上去揍人了,他就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
靳望亭却任由老人捶打着,手里还提着长矛。
晨起锻炼,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
老妇人眼里没有泪水,只有愤怒和怨气,“肯定是你们看他小,欺负他好拿捏!”
打疼了她自己的手,老妇人抬手指着靳望亭的鼻子,“要不然怎么年纪大的都活着回来了!他怎么就送了命?其他人都是踩着他的尸体拿到的奖赏,你们怎么不去死!”
孤山国之行,司马畊给了赏赐,靳望亭论功行赏过后,叫人准备了抚恤金,给没能活着回来的十几个兄弟的家眷。
到了老妇人的口中,就变了味道。
“给钱,你是来封我们口的吧?啊!”
“还给那么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皇上可是给了你好大一笔奖赏!”
靳望亭听到这里,眉头轻蹙了些。
这老人在意的不是她儿子的死,而是嫌钱给少了。
可朱厌军里的大家伙都知道,一旦有什么,靳望亭差不多是和大家一样平分的。
甚至他自己那一份可以不要,拿出来弥补兄弟们。
要不然为何朱厌军能维持至今?
先前给罗未眠的马蹄金,可是他全部家当了。
“用我儿子他们的命换来的赏赐,你们也拿得心安理得?呸!别人都说你朱厌军好,还照顾家眷,怎么没照顾到我头上?”
如朝大步走出来,一声不吭,抱起了老妇人就往外走了出去。
如夕给她使眼色,叫她出来的,她懂。
“放我下来!你是谁?小心我去衙门告你!”
“杀人啦!老少爷们儿都来看!”
“朱厌军杀人啦!”
如朝一恼火,搁下老妇人,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再叫,我直接捂死你信不信?!”
怒目圆睁,如朝是真恨得牙痒痒。
蛮的怕横的,如朝原地的杀气是一点都不含糊,吓得老妇人当场就腿软了。
想点头,如朝捂的太严实,她又不能动弹,只能鼻子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如朝不信她,拽着老妇人往外走。
“行了,有事你跟我说,我们家主子会给你一个说法。”
把老妇人搁到了闹不到人的地方,如朝一本正经道。
看多了如夕唬人,她也会。
老妇人哪里还敢要说法?
实际上靳望亭给的一点都不少,够她好吃懒做养剩下来的一大家人了!
连滚带爬,比年轻人的腿脚都麻利,老妇人心肝儿乱颤着逃离了靳府。
“哼!”
如朝还挺得意,昂首挺胸回了屋子。
有功劳不能显摆,如朝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