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有田的根都别想留。
左右看了眼,罗未眠声音压得更低,凑近了白发老者耳朵些,“再说了,那免罪圣旨听着霸气,其实留着也没用,靳望亭他真没那个心。”
话末,将靳望亭还撇干净了。
不论白发老者会不会将他们的对话转告给司马畊,亦或者暗处有人听到,都是叫人安心的。
活到了这个份儿上,罗未眠已经不敢再太天真了。
白发老者听完罗未眠一番话,无声叹了口气,“一把年纪到头来,我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罗未眠仍旧搀扶着白发老者,“话不能这样讲,老人家背负的是国之重任,是江山社稷,我又能做些什么,不过是想简单些罢了。”
往前迈着步子,白发老者说:“什么国之重任、江山社稷,如今的司国,已经用不到我老头子了。”
说出这句话以后,罗未眠发觉到白发老者低着头,一直在努力往前走。
看上去,有些力不从心,还有些难过。
他知道司马畊已经遗弃他了,可他自己又舍不得,放不下。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司马畊当上了皇帝,朝臣稳固的差不多以后,早已经不需要他了。
替司马畊做主的话,罗未眠不敢说,只能玩笑着给白发老者宽心,“小叔父若是知道,明明想让老人家多多歇息,却被误会成这样,该捶胸顿足了。”
随之,罗未眠故作顽皮道:“小叔父要是真敢,咱们还不要他了呢!咱们游山玩水去!”
说罢,罗未眠赶忙往四周看了眼,笑着提醒白发老者:“可千万别告诉小叔父,是我说的。”
白发老者破涕为笑,二人一路说说孩子,再扯一些别的,也就到了金婷君住过的地方。
罗未眠来的次数不多,她都做好和白发老者告辞的准备了,岂料,白发老者一脸正色道:“小公主,老臣对不住你呀。”
罗未眠一头雾水,听到白发老者道:“前些日子齐充闯入宫中,他走没多久,前朝皇后便寻了短见。”
别说罗未眠,连带着跟过来的如朝如夕都愣神了片刻。
“寻短见?”
罗未眠想过金婷君的下场,却没想过,她会自戕。
白发老者无论如何是都不敢告诉罗未眠真相的,低垂着头,目中带泪,“是,人没能救回来。小公主身子弱,不能惊扰,陛下便下了旨意,封住了大家的口。”
朝着罗未眠拱了拱手,白发老者话音里满是悲伤,“小公主,节哀~”
好似不止在对罗未眠说,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些什么。
罗未眠有那么一瞬间的脑子空白,如朝如夕赶忙上前,扶住了罗未眠。
缓过了那个神儿,罗未眠朝里看去,“我母亲她,葬身何处?”
这件事,司马畊还是给了金婷君体面的。
尸身在不在不重要,名义上,司马畊有特意交代过,“按照前朝皇后的规格,葬在罗朝皇陵。”
罗未眠直到回了靳府,都没能哭出来。
胸腔里有什么在狠狠憋着。
入夜,靳望亭从外回来,听闻罗未眠只用了一点点晚饭,走过来又瞧着她不太对劲,先问了三月,“今日入宫,有什么不妥?”
三月还是那副模样,“就,少主丈母娘死了,少夫人今日要去看她的时候才被人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