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瑶叹了口气,顿觉做人艰难,说话也艰难。
“不麻烦,你若不想有人听见你的话,得了你的话柄,以后就可以少说些话,于是话柄便少了。”
周棉说到这里有些脸红,想到自己说起话来,常常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想必这里也一定有许多纰漏。
“奴婢谨遵郡主教导。”
周棉笑道:“你们两个尽会消遣我,好了,别贫了啊。”
“是。”
这话说完,周棉便觉得累了,于是歪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她身边的两个人也纷纷依样学样,个个闭目养神起来。
周棉闭着眼睛,心想,她和公主也算是有点冤仇的,也不知道她会怎么针对自己……
周棉想到这儿,反而潇洒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间总会过去,事情总会解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棉这么想着,心弦一松,竟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她已在自己房中,稍微一动,便觉得右臂重若千斤,十分难受。
她想起自己和那人高马大的泼皮掰手腕几乎用尽了力气,也就只得认命。
她伸手揉着右臂,心想,若是知晓这大汉不过是看起来壮实,其实弱不禁风,她绝对不出这么大力气。
于是,周棉在自己房中躺了一整天还多的时间,除了和幸运玩闹之外啥都没干,几乎一晃神的工夫,这段时光便过去了。
周棉清早起来,自有人给她梳妆打扮一番,这以后,便坐着马车,向公主府行去。
她作为京城贵女中除公主以外,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算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到的时候也不早也不晚,也成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周棉对此并不斜视,只将自己手中烫金的请柬递给公主府门前守着的仆从,便跟着人进了府门。
那一群贵女对着周棉指指点点,只是没有一个敢上前。
前日周棉怎么对付白明的事件,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她们由此知道周棉是个狠角色,若非必要,根本就没有和她硬碰硬的必要与可能。
周棉迎着那或畏惧,或惊叹,或疑惑的目光,直直地走过公主府大门前的长廊,并且在众女子的注视当中,第1个进入会客厅。
“周棉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棉再怎么和姜妱不对付,也没有废了礼数,姜妱一愣,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姐姐,你我姐妹,平日里见个面,为何行如此大礼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郡主见公主本就应该是这礼仪,”周棉笑眯眯的,“公主,臣女没做错吧?”
“姐姐,您这说的是哪家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而且你比我更受皇祖母的宠爱,又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受你的礼呢?”
“你是公主,就该受这礼。”
周棉还是笑眯眯的,心里头已经略有些不满。
“可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众人皆说长姐如母,我受你这礼,于心不安哪。”
“你是公主,该受这礼。”
周棉笑容不变,心想他果然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今日我请众位前来做客,姐姐你也来了,你就是客人,都说主随客便,我竟然还要你向我行礼,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周棉内心长叹,脸上笑意不变:“你是公主,该受这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