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笑道:“当时,我在**躺了三个月,一能下地,便上了花轿。”
“哦?这梦还是连续的不成?”
太后听到这里来了兴趣。
“是啊,我上了花轿,被抬出了城,一出京城便换马车,花了两个月,才到草原上。”
“等我到了草原,草原王已经没有几口气在,他虽娶了我,封我为汗王汉妃,可他年事已高,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王位,也继承了他所有的女人,包括我。”
太后是知道草原上的习俗的,景和在一旁红了眼睛。
“那新王最爱附庸风雅,他生在草原,却一直对我们大盛虎视眈眈。他看过我们的兵法,见过我们的高楼,盼望着他的汉妃,是个柔情似水,会琴棋书画的女子。”
周棉说到这里,吟霜端了凉茶来,她接过杯盏,喝了一口。
“但我不会。他起初不信,每日哄我开心,甜言蜜语不知说过多少。”
“后来他渐渐发现,我是按着他们那边的女子培养的,便对我失去了兴趣。”
“后来,”周棉闭了闭眼睛,“后来朝中元帅主战,别的人却宁可投降,以维持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汗王的探子来报,他便对我日日凌辱。”
周棉说到这里,景和手上的杯盏啪一声碎在脚下。
“他们怎敢!”
太后听了这话,气得拍椅子扶手,吟霜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太后娘娘,您千万不可上火。”
“所以,依我之见,不如,我们想个偷梁换柱的法子。”
“什么法子?”
太后沉默良久,终于问道。
“假死逃脱。”
“怎么个假死法?”
“等过了大盛,我们派人截杀。”
周棉咬牙道。
“那……”景和听了这话,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截杀,到时候她是死是活,谁知道呢?
“此行不可,”太后严肃道,“事件多变,若无万无一失的准备,怕是损失惨重。”
“皇祖母,我们若真用一个女子便可换来和平,我宁愿去,只是,去了又如何呢?”
周棉叹了口气。
“好孩子,你这说的什么话!”
“太后!从来没有哪两个国家可以靠着一个女子,化干戈为玉帛,也从来没有女子,因为琴棋书画,便可获得男子倾慕。”
“话虽如此,可是棉丫头,这些事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些事也不是假死就能解决的。”
太后心知面前这丫头还是不够心狠,摇头道。
“太后,他不配,他不配任何女子!”
周棉缓缓泪流。
“景和若是可以假死逃脱,练练琴棋书画,嫁给一个世家子弟,难道不是更好的归宿吗?”
“明珠,莫要妇人之仁。”
周棉叹了口气:“可是只靠一个和亲的女子,这一场仗是免不了的。”
“那女子是死是活,何大盛与汗国是否开战并无关联。”
“那和亲的女子不过是一块遮羞布,她在两国关系之上,根本就没有用处。”
周棉说完这话泪流满面,太后也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