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
按这个说法,两人将主子推下水的动机,可就有了。
“因为她们犯了大错,所以我要求她们,将她们给自己赎身的银子给我,否则,就要按着本国律法处理。”
夏迟听了这话,立刻就想起本朝处理法则——若是奴婢离开主人家时,拿不出给自己赎身的银两,主人可将此奴婢发卖,弥补自己的损失。
“若按郡主所说,他们将自己卖身的银两还了,不就了结?”
周棉笑了笑:“本郡主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她们为何不还银两,反倒要铤而走险要我性命,我自有自己的说法。”
周棉笑意更浓:“只是大人,昨日那么多百姓围观,您若只听我一人之言,多少有偏颇,不如,您亲自去调查调查,一来看我说的话是否属实,二来您调查完了之后,自有定论。”
夏迟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夏迟送周棉出来,见春梅与她的母亲,还在公堂前与衙役们纠缠不清。
“衙门重地,你们在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夏迟一怒,衙役们见识自己的父母官,纷纷停了手,就这么一停手,春梅便向他跑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老爷开恩,收留我们母女吧!”
“你们在公主府这么多年,难道没有自己的积蓄吗?不过一夜而已,你们去那边找间客栈住便可。”
张氏哭道:“青天大老爷,我们母女两个身无分文,根本住不起客栈,求您开恩,收留我们母女一晚吧!”
“本府此处并无可住的地方,你若实在无处可去,需要本府帮忙,便去牢里,委屈一晚,本府也不收你的银钱。”
张氏听了这话,默默地闭了嘴。
她一把老骨头了,就算坐个牢也没什么,但她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若是真的在牢房里呆够一晚上,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春梅,我们走吧,去个能睡的地方,将就一晚。”
“娘!”
“莫要胡闹!”
春梅哪里受得住这个委屈,她转身就走,直奔姜妱的公主府而去。
姜妱正在气头上,马车夫看她气得这么狠,生怕自己一个不慎遭她嫌弃,于是将马车赶得又稳又慢。
春梅拔步狂奔,竟然就追上了马车,她气喘吁吁道:“公主!”
“你还来做什么?”姜妱气得很,“本公主好心帮你一把,却惹了一身腥,你快给本公主滚远点!”
“公主,奴婢知道错了,只是奴婢有一件事,要告诉公主,此事还与睿王有关。”
“嗯?!快说!”
春梅左看看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此处人多,鱼龙混杂,若是在此处说了,恐怕……”
“行了,你随本公主回府去好好说,”姜妱十分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本公主今日就要你身首异处!”
春梅听了这话,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人,竟然比周面还狠。
“公主放心,奴婢敢前来找公主,就不敢诓您。”
“最好如此,跟着吧。”
“是。”
春梅走在马车后面,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所得,无论是如何组织语言,还是如何卖关子,她我想了许久。
等到了姜妱的公主府,她已经走出了一脑门的汗,姜妱下了马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本公主大发慈悲,准你在府里头洗个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