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真的?!”
宋淮看她已没了之前抗拒的架势,忙不迭躬身劝道:“魏将军深明大义,且屡次让着你,如今还因为你磕破了脑袋,他不仅是琉云国的栋梁之才,还是我王府的福星啊!明珠,若你嫁于他为妻,就是我王府天大的好事,你明白吗?”
宋明珠对这些并不在意。
她只在意自己和魏明轩是否当真天生一对。
宋淮看她不言语,又慌忙将魏明轩那块碧玉透雕龙凤纹佩拿了出来。
“明珠你看。”
“这是什么?”
“自然是信物,你和魏将军的信物。”
宋明珠眸心一顿,似难以置信抬手轻触那块玉佩:“这是魏将军交给太公的?”
“自然。”
见状,一旁的宋承徽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想要将那玉佩拿手里好生看看,却是扑了个空。
“你急什么?”
宋淮打量自己这不成器的孙儿,越看越不满。
“太公,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姓魏的一定是贪图王府势力才使出这样下三滥的伎俩,太公,你可不能被骗了啊!若是他日他试图谋反,王府岂非要遭到牵连?”
一大早,他哭爹喊娘似地抱怨,生怕旁人听不见似地,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淮一张老脸黑得似碳。
宋承徽这话倒也没错,只是说反了,试图谋反的不是魏明轩,而是誉王府!
宋淮咬牙低道:“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禁足三日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出门!”
宋承徽一顿,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刚想据理力争,却听宋明珠忽道:“太公,我想好了。”
她抿唇将那块玉佩拿在了手里,好生端详一番,精雕细刻,是为上品。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玉佩是魏明轩主动赠予的。
“我嫁。”
“嫁”字落音,她当即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只好垂首不语,佯装细品那块玉佩。
本心急如焚的宋淮却怔愣一瞬,才朗声道:“好!好啊!太公这就请人算日子,定要算出个良辰吉日,保佑你们这对新婚夫妇百年好合!”
听到这话,宋明珠更是羞得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太公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她原地顿足几下,拿着玉佩掩面而去。
宋淮喜不自禁,抚掌大笑。
方才宋承徽惹他生的那些气也烟消云散了。
他笑盈盈派人去找算命师父,一把年纪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也顾不上惩治宋承徽。
反观宋承徽,独自一人在原地发呆。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假的,明明两日前明珠待魏明轩还像是杀父仇人似的,怎会忽然之间转变如此之大?
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垂头丧气离去……
随后两日,宋淮派人寻遍了蜀地有名的算命师父。
不管对方是在深山中,还是于闹市,都派马车迎进了王府,他精挑细选留下两个说得最准的,最后将阳月初三定为了宋明珠和魏明轩成婚的大喜日子。
而魏明轩脑袋上的伤也休养得八九不离十。
是日午后,宋明珠前来叩门。
“魏将军。”往日里她随口就能提起的三字,如今却像是烫嘴,说出口时,她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进。”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宋明珠却踯躅门外,迟迟不肯踏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