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又扶着魏明轩落座,忽觉出他双手滚烫。
“难道是得了热病?”他抬手轻触,发现魏明轩额头烫得吓人。
魏明轩一开口,也觉如鲠在喉头痛欲裂。
只是迷糊中,他眼前不是徐青,反倒是颜晚柠的脸!
“将军,属下去找大夫来。”
徐青小心翼翼将魏明轩扶至榻上躺好,着急慌忙离开。
很快,府上的下人打了热水前来。
婢女看他这幅样子,皆是吓坏了。
忙不迭浸湿汗巾,轻手轻脚放在他额头上,又端来了府上常年熬制的羹汤小心喂送。
可羹匙送至魏明轩嘴角,他却一动不动,本炯炯有神的眸子,也似没了半分精气,只直勾勾看着前方,宛若一具枯槁。
魏南毅本正在书房批阅文书,听闻他忽然患病的消息,猛然就从书桌后站了起来。
可脚下还没走出去半步却又道:“只是热病?”
“方才听徐副将是这么说的。”
“可请了大夫?”
“徐副将已经去请了。”
闻言,魏南毅竟又坐下了。
他眉头难展,嘴上却道:“那就好。”
下人瞠目,谁都看得出自家侯爷对魏明轩的如山父爱,可偏巧了,侯爷那张嘴就跟不会说体己话似的,好心好意被他说出口,也变成了冷血无情。
府上的下人都习惯了他的做派,只得行礼离去。
魏南毅端坐半晌,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文书竟是合上的。
他呆坐的片刻,足以去魏明轩房间反复探望数次了。
可依旧自言自语道:“热病而已,不足为患,征战沙场的将军,若是因着热病哭天喊地、全府上下都跟着惊慌失措,才是被人看了笑话去。”
如是自我安慰几番,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重新打开了文书……
另一边,徐青寻了同将军府相熟的大夫上门。
回到魏明轩房间时,发现他已昏昏沉睡去了。
下人们在床榻旁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人看徐副将总算是将大夫喊来,忙道:“徐副将,方才将军吐了好一阵子。”
“吐?”
“正是。”
“不是热病吗?怎得还会呕吐?”
徐青一脸疑色看向大夫,大夫已坐下帮魏明轩把脉。
洪脉加急,这热病着实来势汹汹。
“大夫,我家将军这热病到底是怎的一回事?怎么还会呕吐?”
“热病是热病,呕吐是呕吐,热病概是积劳成疾所致,将军刚回金陵没几天,若是这几日内也未曾好生休息,偶尔犯个热病,倒没什么大碍。”
听大夫这么说,徐青稍微放了心。
可那大夫又道:“不过呕吐之事……依据这脉象,老夫倒是担心魏将军是有心疾。”
“心疾?”府上的下人急了,“如今琉云国安好,不需将军上阵杀敌,将军自琉云国归来也没遇到什么糟心事,怎得会有心疾?”
旁人不知。
徐青却是一清二楚。
他忙打断道:“大夫断言心疾自有他的道理。”
跟着道了谢,又请了一付方子,忙派遣下人去药房抓药了。
待安顿好一切,徐青忽想起魏明轩返回金陵后,有两日去了宫中,他回身看了一眼病榻上的魏明轩,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