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潋滟已从身后抽出一把三尺软剑。
剑身如绸,看着软绵绵的,可若当真伤了人,也能刺伤剑下之魂。
正所谓,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却是令人痛不欲生。
魏明轩来不及细思潋滟现身就要切磋的原因,情急之下只得连连阻挡,却没有半分攻击的意思。
“将军,如是这般可是要输给潋滟的!”
潋滟剑剑冲着魏明轩要害而去,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没几下,竟将魏明轩逼至墙角。
徐青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不敢贸然出手,毕竟魏明轩对潋滟是有恩之人,他不信潋滟当真会痛下杀手。
只见魏明轩在墙角又阻挡一番,发现潋滟攻势竟更猛烈了些,眉心一跳,只得猛然用力趁对方臂下空档来了一招凌云偷月。
二人之间形势忽就难分上下。
正厅内,两个身影如两道幻影,打得不可开交,却是没碰到桌椅分毫。
收力比卸力更难,就连徐青看着也连连称奇,女人身上的功夫能到潋滟这程度,实属奇才。
只是他怎么都不明白潋滟为何要忽然提出切磋比试。
你来我往近三十招后,潋滟一个腾空后跃后,轻飘飘立于一张交椅椅背之上。
只见她双手作揖道:“将军好身手,潋滟自愿认输。”
此时魏明轩却是刚打至尽兴。
以往他在战场上杀敌,独自挑单骑时拼的都是蛮力。
方才和潋滟过的这二十多招,却招招用巧劲,一番对决下来,他自己也觉通体舒畅。
“本将可没有让着你。”
“潋滟自然明白。”潋滟微微一笑,收回手中那把三尺软剑,直接坐下饮茶。
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也是令魏明轩和徐青哭笑不得。
但看她似乎心情不错,魏明轩也没再多问,二人又随意聊了些家常,潋滟便匆匆起身离去了……
可半盏茶的功夫后,徐青却疑道:“将军就未曾觉得蹊跷?”
“蹊跷?这话怎么说?”
徐青沉色摇头道:“卑职也说不上来,但今日潋滟姑娘好端端地忽然来了将军府,又没头没脑非要跟将军切磋一番,战至酣时又收了手,卑职怎么觉得她不像是要切磋呢?”
“那是?”
“试探。”
徐青的话说完,魏明轩本挂在唇角的一抹笑倏尔消失。
试探……
昔日潋滟虽是他的人,但他早已将她送至颜晚柠身边,只为了守护颜晚柠安全。
若潋滟此行是为了试探,那下令的人,只能是颜晚柠了……
想清楚这一点,他原本的好心情顷刻不见,一张脸却是黑得像碳,竟连满桌珍馐晚膳都吃不下去了。
看出他心情不佳,徐青忙道:“卑职也只是猜测,兴许是猜错了,将军莫要将卑职的话放在心上。”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魏明轩心中已经有了判定。
若潋滟此行当真是试探,难不成是颜晚柠要对他动手了?
是夜,魏明轩躺在**辗转反侧,明明已是困得眼皮子打架,脑袋却乱作一团,尤其是程府上下那么多人在大火中丧命一事也像是一根针,时不时就来扎他一下。
再想到潋滟的忽然现身,他更觉心思沉重。
罢了罢了……好一阵子,他摇头叹息,强迫自己闭上了双眼。
另一边,潋滟自将军府回到宫中后,立刻参见了颜晚柠。
“如何?”颜晚柠冲容秉欢使了个眼色,容秉欢立刻将寝宫内服侍的女官都带了出去。
“禀报陛下,”潋滟跪地回道,“胜算有三成。”
“只三成?”颜晚柠眉头紧皱。
可下一瞬,又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