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报复别人，把自己变成一个搅屎棍，去搅那一群屎。
结果是他自己也沾染了一身，变得污浊不堪。
“姐姐，这个爷爷是不是要死了？”见孟禽又发呆了好一会儿，童子们聚拢过来问。
他们手上还拿着衣服，那些都是妻子和儿子离开时没有带走的遗物。
“死不了吧。”大根说他命还长。
“那他怎么不看我们？跟他打招呼他也看不见。是不是瞎了？”童子问。
“瞎了也是你们泼瞎的，你们得负责。”朱清儿说。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才不是我们泼的！”
“是你们俩泼的！你们俩去负责！”其他童子看热闹不怕事大。
“都出去，不要再来我这里闹了。”孟禽忽然开口说话。
“你不说出贩子的下落，我是不会罢休的。他们是害了那么多条人命的罪魁祸首，也害了这些孩子。我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朱清儿说。
“官府什么时候来了个娘们？没有男人了吗？”孟禽问。
“我不是官府的人，我是京城来破这个案子的。”朱清儿说。
“都惊动到京城了啊。老头子我要睡觉了。你们非要留在这，那就留在这吧。”孟禽说。
真是个老顽固！朱清儿实在没办法，给童子们使了眼色，他们还有最后一招。
“爷爷！”
“爷爷！你就告诉我们嘛！”
童子们瞬间化身葫芦娃，这甜腻又熟悉的叫声，让朱清儿瞬间回到童年，自己仿佛成了抓走爷爷的蛇精病。
不愧是小孩子，声音还原度极高。
这人老了，就会想要子孙绕膝的晚年生活。朱清儿不知道孟禽追不追求这个，她只能把自己想得到的方法都尝试一遍，硬的显然不行，或许软的好使。
童子们也不在空中飘着了，都落到地上来，抓着孟禽的腿和裤子，不停地喊他爷爷。
说实话有些像鸭子，好吵……
朱清儿心说，这几个孩子真的太实诚了，让他们叫几声爷爷，和孟禽拉近一下生理距离，又没说让他们叫个不停。
不过，孟禽吃这一套了。
这些童子虽然样貌丑陋，可抛开不看，那一声声，叫的都是真情实感。
是孟禽的最后一个美梦，也是噩梦的开始。
他心中百感交集，被五马分尸似的拉扯着。
“再叫两声，我就告诉你。”他说。
朱清儿睁开眼，看到了希望。
“爷爷！”童子们的叫声也越发欢快了。终于要说了终于要说了！说了就可以回去吃好吃的了！
孟禽闭眼享受着这些甜甜的叫声，把这些童子都想象成了自己的亲孙子。而那些人伤害了他的孙子们，绝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