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0月1日,国庆节的阳光透过研究所的窗欞,照亮了电子束直写系统的钨丝阴极。林晚秋戴著王主任送的防烫手套,用母亲的绣针调整著电子枪的柵极帽,针尖在0.1毫米的间隙间游走——这是她昨夜从纺织厂的繅丝工艺中获得的灵感,將钨丝张力控制得像蚕丝般均匀。
“加速电压稳定在50kv,“宋浩举著万用表喊道,他的的確良衬衫袖口蹭到高压包上的散热片,“但阴极温度超过1800c,钨丝快熔断了!“示波器上的电子束斑突然扩大,与林晚秋记忆中2005年台积电的电子枪故障波形惊人相似。
父亲猛地站起身,工装口袋里的硅肺寧片洒了一地。他抓起桌上的变压器油就要往电子枪上浇,被林晚秋一把按住:“爸,真空环境不能用液体冷却!“她的目光扫过父亲手背新添的烫伤——那是昨夜偷偷调试高压电源时留下的,比她的任何一个焊点都深。
母亲端著国庆面走进来,粗布围裙下露出一角织锦缎——那是为国庆献礼织的“科技腾飞“图案,经线里混著从报废晶片上剥离的金线。“我听见你们说熔断...“她突然放..能不能改成气冷“
林晚秋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想起前世在tel实验室见过的氦气冷却系统,立刻拆下喷水壶的陶瓷喷嘴:“用压缩空气!爸,把气泵的储气罐拆下来!“父亲的动作快得不像个病人,工装纽扣在气泵管路上划出火星,露出里面印著“1965西北核试验“字样的旧背心。
街道办王主任突然闯进来,手里挥舞著《关於严禁私人研製高精尖设备的通知》:“林晚秋!有人举报你们在搞资本主义电子玩具...“他的目光落在电子枪冒出的白雾上,突然想起1964年在核基地见过的冷却系统,“这是...气冷直写“
就在此时,钨丝髮出“啪“的脆响。林晚秋扑到显微镜前,看见蓝宝石衬底上刚刻好的os管图形边缘出现熔断痕跡——那是她用父亲生日礼物图纸优化的最新结构。母亲的织锦喷水壶掉在地上,细雾在阳光下形成微型彩虹,与记忆中硅谷实验室的净化车间水雾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