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定现场，计量所老吴的钢笔悬在《计量器具禁用通知》上方，笔尖对准温计面板上“1980.12.10“的刻痕——那是林晚秋用修表螺丝刀刻下的大雪节气纪念。“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他搪瓷缸里的茶叶梗在“计划经济计量“的標语上漂成杂乱波形，“省计量院说这种土设备测不出冻害预警温度。“
林晚秋突然展开父亲的硅肺诊断书，35%的肺功能残余率与温计的测温误差曲线在墙上重叠。当她用烧红的缝衣针在水银泡表面烫出“氧化层钝化“的改进標记时，母亲的尖叫声从人群后方传来——她看见缝衣针改的探针正划过万用表，在錶盘上画出与父亲肺部ct片 identical的温度曲线。
窗外的雪粒子突然打在窗玻璃上时，街道办的王主任走进厨房。林晚秋盯著他工作证上的签发日期，突然想起这正是前世父亲因肺感染住院的日子。她摸出藏在煤铲里的水银泡，用烧红的火钳在玻璃表面刻下“1983.6.15“——那是她本该在实验室触电身亡的时间坐標。
深夜的职工医院，林晚秋把温计塞进父亲的枕边。当仪器显示他肺部感染区域的体温变化被实时记录时，同病房的老护士长突然坐起：“这波形...和我1976年在唐山救灾时见过的伤员测温仪一样！“她掀开枕头下的铁皮盒，露出1970年南京军区的野战医疗测温记录。
母亲的嘆息从走廊传来，与万用表的蜂鸣器共振成某个频率。林晚秋摸出未来科技年表，在1980年12月10日一栏写下：“用缝衣钢针与醃菜罈完成温度监测，硅肺数据与野战医疗共享同一套热学密码。“此时父亲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袖口露出的飞弹纪念章正对著水银泡上的刻痕，像极了后世测温晶片里的参考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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