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这样回去了?”江颜听凤巫三言两语概括了,有些不敢置信,“你公子的名头这么好用?”
凤巫点了点头。
江颜心里疑惑,虽然说烛夜确实很厉害,他能够算到她的命,还能让凤巫随时保护她。可是烛夜的名声已经响到连大夫人都忌惮的程度了吗?
既然这么有名,那她为什么不知道?
江颜越想越不对劲,她眯起双眸,狐疑地看向凤巫:“凤巫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凤巫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告诉她其实烛夜就是当朝国师,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国师那张冷漠淡然的俊脸。
国师说了,现在告诉江颜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到时候江颜应该就知道国师的身份了吧?凤巫在心里暗戳戳地笑了,当她知道烛夜就是国师之后,会不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十分期待日后的场景,所以还是乖乖地摇了摇头,没有把事实说出来。
“真的?”江颜挑眉,很明显是十分不相信的模样。
凤巫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又怕江颜再问一些他难以招架的问题,或者拐着弯儿地套他话,凤巫便不敢再久留了。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凤巫假正经地说道,然后他朝江颜鞠了一躬,“江姑娘的命劫大概过了,近段时期那个女人不会再来害你,江姑娘大可放心。”
江颜的嘴角绽开一抹笑:“多谢。”
凤巫走了,也许之后也不会守在她旁边了。江颜心中充满对烛夜的好奇和感激,想着哪一回要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个神秘的大师。
日暮渐沉,江颜今天耗费了太多精力,再加上这段时日一直都在想怎么和大夫人博弈,一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所以今日她打算早早休息,本来以为事情了了,她也能放轻松睡个好的,可这一夜,江颜是睁着眼睛过去的,在床榻上辗转想了许多事。
她还记得大夫人说,要怪就怪她的命不好。为什么大夫人会说这句话?说她的命不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她的命运不好,还是她的命影响到了大夫人?
江颜一头雾水,可是又不能算到什么,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应《玄天鉴》,以往只要动用意念摇卦便是,可现在就连用意念催动《玄天鉴》都难。
命劫已经应了,占卦却还是不行。为什么?
江颜想,也许这些只有烛夜才知道答案,她应该早些去找烛夜,可是江颜刚下了决定,却又犯难了。
她该去哪里找烛夜?她甚至都不知道烛夜住在什么地方!现在凤巫也走了,她连个线索都没有。
就这样躺着想了整整一晚,直到天蒙蒙亮,江颜才骤然翻身从**起来,随意披上一件外袍便往外走去。
思考了一夜也没得出结果,心里也实在憋得慌,她想趁着院里清静出去走走,刚打开房门走进西临苑的前院儿,在庭内扫院子的下人就抬头看了过来,对她笑道:“颜小姐早,身体可好些了?”
江颜想起来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病人,便扬唇轻轻笑了笑,说道:“过了昨夜,突然就觉得好多了。”
“那便好。”下人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扫院子。
江颜深吸一口气,站在石子路上仔细看着院里的一草一木,心中的浮躁沉下去了些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果然还是应该早上的时候出来逛逛,这段时日每天窝在卧房里,整个人都快起霉了,趁着这会子人少,江颜还活动了两下。
她一边在院里踱着步子,一边回忆起往事。江颜的思绪有些恍惚,眼看着要入三月了,过两天是她娘亲的忌日,也就是说,自她母亲死后,已经整整过去一年了。
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像是过了十几年,江颜甚至都忘记自己现在是十三岁的丫头,还以为她已经垂垂老矣。
“小姐!”
身后的唤声仿佛来自远处,一下将江颜的思绪拉扯了回来,她站在石子路上,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长袍,缓缓回过身看去。
三月脚下的步子轻盈灵动,走到她跟前几米处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子,方才走近了些。
她弯起一双月牙儿似的眸,俏皮笑道:“小姐,今儿起了个大早啊?”
江颜扬了扬唇角,笑道:“昨晚没怎么睡,躺**也无趣得紧,就起来到处走走看看。”
“头一回见你起这么早……”三月说罢,笑了笑,又凑近些小声问道,“小姐,他们都还觉得你病着呢,你这样到处走动,不怕别人起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