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是……”皇后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怔怔看着江颜和烛夜,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瑾的眉头皱起,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皇贵妃知道皇上的面子有些搁不下,便从旁边走过来,脸上含着温淡的笑意,轻声说道:“皇上,既然国师已经澄清了事实,那便说明是铜镜的问题。”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看了旁边的御医一眼,含有深意地说道:“御医,你的铜镜差点冤枉了晗贵人,蒙骗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睛,更害晗贵人差点要蒙受不白之冤,你可好大的胆子。”
这么轻轻淡淡的,就将罪过全都推给了御医,顺利地给宁瑾找了个台阶下。
宁瑾从善如流,听完陈皇贵妃说的话之后,立即皱起眉头,怒对着御医:“欺君之罪,罪该万死,来人,快把这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御医吓得魂都飞了,他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什么都顾不上了,说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这不是臣的主意啊!”
“皇上先别着急,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下定夺也不迟啊。”陈皇贵妃说道。
御医听了还以为自己有救,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二话不说就把事情全给供出来了:
“是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说她有一个计策,要臣从中帮忙,若是事成了……”
“事成了如何?”皇后问道。
“若是成了,淑妃娘娘答应,一年之内必让我做御医院的掌权人……”
御医颤着声音说道,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就越小,一双眼睛还一直偷偷瞄着宁瑾和皇后的脸色,心里越发觉得害怕。
宁瑾沉着脸一言不发,两手背负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后听完,脸色也是十分凝重,她皱起眉头,喃喃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俞淑妃吃了豹子胆吗?”
宁瑾骤然冷笑一声,说道:“好啊,真是好样的,你们当朕是傻子吗!一个个的居然都来玩弄朕?!”
说着,他猛然一甩袖子,指着御医大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押候天牢问斩!”
御医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脸色顿时灰白,大声求饶:“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啊!”
御医被拖下去以后,宁瑾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他黑沉着脸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那……俞淑妃该如何?”
皇后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轻声问道。
宁瑾大约是从没想过俞淑妃会用此下三滥的计策,显然还没从中回过神来。
怎么会呢?
她分明是自己最宠爱的爱妃,怎么可能会用如此阴险的计策去谋害别人……
正想着,宁瑾还没有说话,却听见奉如海突然大声唤道:“小主?小主!晗贵人!”
在殿内除烛夜以外的人都惊了一下,赶紧看向江颜,只见江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虚弱瘫倒在地上,昏睡着不醒人事了。
……
再度醒来的时候,江颜已经躺在了枕香坞的**。
这三天一晕两天一倒的,别说别人,就是江颜自己也不甚习惯。
一来是麻烦别人,二来,自己动不动就晕过去,次数多了,她连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没办法知道了。
“小姐,你可算醒来了。”三月对她晕倒的事已是习以为常,站在床沿轻声说道,“你一觉醒来,外面都天黑了呢。”
天黑了?
江颜的神情骤然一变,她强撑着从**坐起来,起身抓着三月的手,艰涩地问道:“烛夜……国师,国师呢?”
“国师?”三月皱了皱眉,不解地说道,“国师没有来啊?”
国师没来?
江颜的思绪顿时糊涂了,本来她刚醒来,大脑就混乱成一团,现在听到三月这么说,她还以为自己所经历的全是梦……
“原来,是我做梦吗?”江颜叹了一口气,紧抓着三月的手也逐渐放开,明眸里的亮光一点一点熄灭了,“他没有回来……”
“谁没有回来?”
烛夜从门外踏进来,正好听到江颜的低语,淡然开口问道。
江颜的背脊一僵,听到烛夜的声音赶紧抬头看过去,发现烛夜正从门口走过来,一步一步,潇然落拓的身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国师!”江颜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开口唤道。
三月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江颜眼里的顿时重燃了亮光,心中也是宽慰不少。
她看了看江颜,又看了看走进来的烛夜,虽然觉得不太好,但还是主动地离开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