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点空间给他们两人吧,毕竟这一年来,小姐是真的很思念国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颜靠在床头,虽然身子尚还虚弱,精神却已经好了不少,她看着烛夜,温和地问他。
烛夜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玄袍披在身上,姿态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可是怎么看,都比以往多了几分沧桑。
三月给他沏了杯茶进来,烛夜端着茶抿了一口,想了想才说道:“一回来便进宫了,连司命殿都没有回过,你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颜忍不住笑了起来,玩笑道:“你是不是算到我命里有劫,特意来救我的呀?”
本来是随口说说而已,却没想到烛夜竟然当了真,淡漠的神情里夹杂着一丝认真的严肃,只见他抿了抿唇,说道:
“我确实是为你来的。”
江颜心里骤然咯噔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
好在,烛夜也没想听她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我在海极岛度过了一年光阴,走之前特意留了一颗丹药给凤巫,告诉他用来做救急之用,现在回来看你是这副光景,想来,那丹药是已经用了。”
江颜点了点头:“用过了,凤巫说是用来救命的。”
“我早告诉你不要再用《玄天鉴》,你为何不听?”烛夜皱起眉,语气微冷。
江颜就知道逃不开这个话题,她也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于是挑了挑眉,开口说道:“我不是关心国师吗?国师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这话的本意,原是说烛夜去海极岛给她找救命的方子,万一国师死了,她的救命方子也就没有了,本来也活不成。
可是听在烛夜的耳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的神色一怔,旋即叹了口气。
江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反而接着说道:“国师此番前去海极岛,可有找到救我活命的方子?”
“找到了。”
烛夜微一点头。
江颜愣住了,她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再次问道:“国师说什么?真找到了?是什么法子?”
烛夜动了动薄唇,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想着,他骤然站起身,走到床沿顺势就坐了下来,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定定凝视着江颜,似乎要将她彻底烙印在心里似的。
江颜被他盯得有些慌了,她坐在**,忍不住后退了一点点,小声说道:“国……国师为何突然凑得这么近……”
难不成这个病……还是以前古时候话本里写的那样,需要男女双修才能解?
烛夜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微微扬了扬,虽然几不可察,眸里好歹也含了笑意。
江颜不解地望着他,心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
“江颜,你愿意与我厮守一生吗?”
烛夜没有喊她江姑娘,也没有喊她晗贵人,只是淡淡唤着她的名字,问她愿不愿意与她厮守一生。
江颜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烛夜,不懂为什么明明刚才还在说她的病,现在却将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事上。
她咬了咬下唇瓣,轻声问道:“国师突然说这话,是与我的病有关吗?”
烛夜听言,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伸手拍了拍江颜的额头:“不是。”
说完,他又接着说道:“在海极岛独处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就已经想好了,若是回来,必然要把话与你说清楚才是。”
“什么话?”江颜眨着明眸,心跳不可抑制地越来越快。
这种期待的感觉还是她从未有过的,哪怕之前和宁云河在王府里,也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期盼。
烛夜想了想,才开口,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语气淡淡的,却一下一下地撩拨着江颜的心:
“我早知道,我与你的缘分是解不开的。《玄天鉴》是你的劫,也是你我的缘,我之前一味愧疚,反倒疏忽了我对你其他的感觉。”
江颜怔怔地看着烛夜,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可还记得第二次去承安寺时,求到的签?”烛夜说着,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回忆着问道。
“当然记得。”江颜点头。
这事儿不能忘的,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承安寺,求到的就是一根姻缘签。
“你走过承安寺的路,在山樱花林里遇到了宁云河,可是你却不知……”
说罢,他顿了顿,墨黑的眼眸里蕴着温然笑意,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烛夜静静注视着江颜,缓缓说道:“你却不知道当时我也身在承安寺里,只是行差踏错,让你先遇见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