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
三月皱了皱眉,说道:“没有啊,一切都正常得很,只是那作妖的俞淑妃突然就病好了,不过……皇上也没有多开心。”
“是吗?”江颜了然地挑起眉尖。
三月说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可能和小姐有关吧,听说皇上还差点降了俞淑妃的位分,是皇后出面劝阻,皇上才没有这么做的,只是这段时日,皇上确实再没去过钟阳宫了。”
江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几日,皇宫里再传来消息,国师回来以后,道出了原来晗贵人竟然是天命之女。
皇上虽然没有摘去她的封号,但全宫上下都知道,晗贵人不止是后妃这么简单而已了。
眨眼就过去数月,江颜的身子也逐渐在恢复中。
烛夜时不时会来枕香坞一趟,看看她的身体如何,两人坐在一块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日子过得倒也和谐。
“小姐今天还出去散步吗?”三月从门外进来,笑着问道。
江颜点了点头。
三月就知道她会答应,早就准备了,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江颜:“这是四夫人差人送过来的。”
四夫人?
江颜接过纸,缓缓铺平展开。
信中的大意是问江颜近日在宫中怎么样,她在江府里心有余而力不足,秋水溟在不久前已经被她关了……
林林总总说了不少,却都是生活里的小事。
这可不像四夫人的风格。江颜有些疑惑地看了又看,这封信的笔迹确实是四夫人的,可四夫人向来是有事便直截了当的说了,怎么会这么拖沓,和她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江府里出了什么事?
江颜想罢,眉头紧紧皱起。
她翻过一页,只见第二张信纸上仅仅只是写了简短的一句话:三年快到了。
江颜傻傻盯着这句话愣神,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
现在回想起自己在江府的时候,恍然昨夜的一场梦。
如今一瞬间,三年就快到了。她也即将要满十六岁,而娘亲留给她的信里早就说了,在她十六岁那年,将会有一场浩劫。
原先,信里说《玄天鉴》能助她度过劫难,可现在看来,《玄天鉴》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劫难,娘亲说的话是错的……
娘亲真的清楚《玄天鉴》吗?
还是说,她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烛夜说,这本宝策一开始便是烛家所创的,又怎么会到娘亲那里去的?
现在想来,倒像是重重迷雾笼罩,让人看不清楚。
江颜想罢,默默地将信折叠好了,收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管怎么样,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烛夜还在她身边,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姐,外面好像下雨了,你还出去走吗?”三月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
她的出声打断了江颜的思绪,江颜抬眼一看,外面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的皇城,看上去应该别有一番景致?
江颜想着,点头说道:“去,你帮我找把伞,我们就围着宫墙走一走。”
烛夜说了,她的身子恢复得不错,这段时间天天喝补身子的汤药,为了避免气血过于旺盛,她每天都得出门走走。
三月去把伞取过来以后,江颜自己撑着竹伞骨,和三月两人并行在青石板路上。
雨声滴落在油纸伞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听在耳里格外惬意,江颜一边走着,一边感叹道:
“这日子倒是舒服得很,我这病好奇怪,自从患上以后,连身上的风湿也没那么痛了,此刻走在雨里,我心情舒畅。”
三月轻笑:“小姐是因为雨而心情舒畅,还是为着那人而舒畅?”
江颜的脸一红,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这没严肃多久,便装不下去了,拉长的脸顿时盈满了笑意,两人笑闹着,又说上了不少的话。
走到御花园的墙外围,江颜有些走不动了,微微喘着气,叹息说道:“我这身子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明明才没多大,却非得过得像个老人。”
三月见了也心疼,见这时候雨也停了,收下伞就去扶江颜:“小姐,你别走了,我们去御花园的亭子里歇会儿吧。”
“也好。”江颜点点头。
在三月的搀扶之下,江颜来到御花园中,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在此遇上了久违的朋友。
“江姑娘?”
项衍坐在亭子中,看到江颜也是一怔,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江颜隔得老远就冲项衍欠了欠身,脸上含着亲切的笑意,迫不及待地走近了些,说道:“项将军竟然又在后宫的御花园中?不知是等哪位佳人呢?”
项衍听罢,向来坚毅硬朗的五官里也多了一丝笑意,挑了挑锐利的眉峰,看着江颜说道:“远在天边,倒是近在眼前。”
“真是为了等我来的?”江颜一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