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被架起来了,狠狠的踢了踢腿。
“怀峻熙,你把我放下来!”
哪知怀峻熙一点儿也没被嘟嘟大吼大叫打搅的节奏,缓缓的将人放在了地上,好听的嗓音响起,“男女有别,你以后不能随便上我的床。”
嘟嘟听到以后,忽然好像察觉到按照他们这个年龄,确实应该避嫌了,但是……
怀峻熙,你知不知道从生下来就注定是我的所有物?
不让上床?
嘟嘟皱着小鼻子,纯坏的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优哉游哉的将自己的目光在怀峻熙露出的脖颈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上扫了一圈。
然后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坏坏的盯着怀峻熙看。
没错!她在用眼神,笑话他!
笑话他的正经。
完成她作为老大,对脸皮薄的小弟的眼神霸凌!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觉得白白的怀峻熙好像一下子变了个颜色。
嘟嘟直愣愣的开口,“怀峻熙,你现在好粉啊。”
怀峻熙自己偷偷将小孩儿的那些玩笑话当了真,心里本就不光彩,此刻被嘟嘟点出来,手指尖跟着心尖狠狠颤了颤。
嘟嘟又开口,“怀峻熙,你怎么从粉红色变成红色啦!”
说完嘟嘟就着急转身去找掌柜的去了。
还没好啊!
这病也太严重了些,病重的都开始变色了!
怀峻熙看着离开的小姑娘,噗通一声,将自己自暴自弃的丢在床上。
他将手腕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心里暗骂,这孩子实在是太坏了。
手背上的接触到面皮灼热的温度让他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情绪。
害羞、羞耻,还有被发现的无地自容。
即使是一次次被嘟嘟宣示主权,但是他不应该在自己自私的偷偷当真的前提下还对着嘟嘟的眼神脸红。
他不仅是嘟嘟的胡说八道的对象,更多的还是看着嘟嘟长大的哥哥。
所以在嘟嘟长大此前,他都应该以一个哥哥的形象出现,以哥哥的角度为她考虑。
万一是她被自己某个举动影响才胡说八道的呢?
所以在她长大到可以判断感情前,他都不应该出现了。
良心一点,他都不能出现打扰她的判断。
所以……阿南带着自家少爷飞速的跑了。
连一口热乎的都没吃上,就一路骑马离开。
嘟嘟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
这,去哪儿了?
跟着嘟嘟到处忙活的曲凡之也一脸懵。
大人,呸,大孩子,好奇怪。
明明见嘟嘟的时候,那个漂亮的男孩儿还看见嘟嘟很高兴来着,怎么走的时候都不打一个招呼?
曲凡之:“你哥也讨厌你?”
嘟嘟摇摇头。
没理由吧,难道刚刚霸凌成功了?
曲凡之依旧跟在嘟嘟身后,想着明天出发回药王谷的事宜,然后忽然前面的小孩儿没头没尾的纠正他,“是未婚夫。”
曲凡之没反应过来,嘟嘟好心的说清楚一点。
“那不是我哥,是我未婚夫。”
曲凡之:……
六岁?
未婚夫?
刚刚那个漂亮男孩儿?
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了。
嘟嘟临走的时候打包里一大堆吃的东西,实在是药王谷那个地方物资太匮乏了。
地方本来就偏僻不说,去那里的还都是病人。
他们揣着钱是来看病的,压根没有心情吃喝玩乐,导致那里根本没有好吃的!
想吃东西的时候就是拿着钱也花不出去。
嘟嘟想去那无数个流哈喇子的夜晚,就愁的不想回去。
两人走的时候,知府前来相送,说牢里的三人果然这些年手上有人命。
以前被他们坑害过的人知道他们倒台后自发来报案,倒是省去了他们很多麻烦。
曲凡之在一旁偷偷嘱咐嘟嘟,还是最好让人再来核对一下案子,以防有假案子连累嘟嘟的名声。
嘟嘟就给京城的大哥去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个大字,简要提出自己的需求。
让知府的人务必送到后,两人这才上路。
京城
怀峻熙回家了。
听说这位少爷回家以后哪儿都没去,一进家门就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了。
常思正要上门看看的他的情况,结果怀峻熙就是不出现。
常思晟和李丛野翻墙进去找他,怀峻熙躲在被子狠狠地咳。
肺有没有事儿不知道,反正李丛野说听着喉咙要咳出来了。
潜意思就是,一听就是假咳。
三人终于消停见怀峻熙了,怀峻熙这才敢从自己的屋门出来了。
见皇家的人吗?
说实话,他没脸见了。
人家拿你当哥们,你要做人小舅子,而且人家的妹妹才六岁啊。
他真的是太邪恶了。
他太不要脸了。
他简直是坏蛋附体,没脸见太子一家,甚至作为太子党的父亲,他都见不起了。
于是怀家少爷回京的第四天就退出荣君王伴读的位子,自请去荣光寺静修。
他走的匆忙,谁都没说。
彼时常思正手里拿着嘟嘟没有一个废话的信看第六遍了。
死丫头,一句想念都没有。
多写一个字能累死她似得。
常思正吩咐人去打听打听怀峻熙在外到底遭遇了什么,若是很大的事儿,他必是不能让怀峻熙受委屈的。
然而,打听的人回来了。
带回了一封‘口水状’。
洋洋洒洒六大页,全是五花八门的目击者对当时场景的口述。
常思正快速看完后只盯着四个字,目不转睛!目光锐利,目光如炬!如刀!!
‘他,是我的。’
哪个他?哪个我?谁是谁的?
死丫头!你胆子肥了啊!!
怀峻熙,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不然你看我怎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