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段晏短短的对视了几秒,就注意到段晏的视线落在了手心的木牌。
段晏眸光沉沉,声音不快地问道:“你写了谁?”
“当然是我自己啊,长命百岁坐享荣华富贵哈。”薛蕴嬛唇角上扬,佯作轻松的说道。
段晏没有接过话,他能看到薛蕴嬛的不安。
握住木牌的手捏的死紧了,不需要多仔细的看都能瞧得出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攥紧。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生命树,“我先去咯。”
身侧的温婉眼神晦暗不明,薛蕴嬛都走远了,段晏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了,段晏也就将视线挪了回来,她这才稍微高兴了些,与段晏各自拿了一块木牌,走到了人群外去写,免得被人群推挤的连一个端端正正的字都没法写好。
温婉拿到了木牌在原地愣住了,她盯着手上的木牌有种茫然感,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写谁。
“段晏,你写的是谁啊?”温婉忽地凑上前,看了一眼。
段晏也没有避开她,甚至还稍微让了一些,好叫温婉看清楚。
他的木牌上是端端正正的‘晚’字,与温婉的‘婉’是谐音,无比的相近,一旦叫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发音。
温婉一怔唇角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身上也一阵阵的发冷,她意识到了段晏让她看这块木牌的意思。
她不过是一个代替品。
段晏喜欢的人,名字里面是‘晚’,而不是‘婉’。
“段晏,我——”
“别想太多。”
段晏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起初他的温柔就不真实,换在现在温婉更觉得不真实了。
所有的一切在真相揭开的刹那就已经应该心知肚明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段晏要告诉她这样残忍的事实。
温婉捏紧了手上的木牌,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薛蕴嬛,她站在生命树下,无数的红绳垂落在她的身前,好似重重的纱帘将她笼在其中,透出一种寂静落寞的美感。
不仅是她在看,她知道段晏也在看。
段晏收回了视线,他嘱咐道:“婉婉,写吧,写完了我们一起过去。”
温婉感受到了一种可怕,她连忙地应了声,在木牌上草率地写下了‘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
甚至故意将木牌让段晏看见,他也视若无睹,只是温婉熟悉的眼神中再也难找到关于她的身影。
眼看温婉也写好了木牌,段晏才徐徐地走向薛蕴嬛,其实他很想快点,再快一点,但是不能。
薛蕴嬛注意到他们走近,“你们来了。”
温婉笑的很勉强,她手上的木牌捏的死紧,木牌的一角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掌心。
“我去那边挂。”段晏紧了紧手上的木牌,走开了。
薛蕴嬛哦了一声,她没有追究段晏写的是谁,因为她害怕知道答案,还不如就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