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本来想找你,与你说说我打算回军营的事情。”薛贤很回答的也很利索,他的眼神紧锁在薛蕴嬛的身上。
那种打量的目光让薛蕴嬛很不舒服,她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暴露,一直在心里催促自己快些说个理由解释,随便什么理由只要叫人容易信服就好。虽她也没干什么坏事,可被人抓了个现行,整人脑子都是乱的。
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淡然,似乎并不惊慌的样子罢了,实际上内心早就乱成一团了。
“国界被漠荒的军队一再压制,我不放心,再说了。”薛贤似在暗示着些什么,他被身后的副将推着上前,在台阶处停了下来,“哎,看我这个样子啊,可怎么办。”
他的话是这样说,可薛蕴嬛却听不出丝毫的可惜。
“爹爹不会有事的。”她干巴巴地说道。
面对着一个假的薛贤,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明知道薛贤是假的,她还要叫人‘爹爹’不就是跟在现代叫一个陌生人爸爸一样尴尬嘛,她还真做不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尤其是刚才在后院发现了原来一直接待自己的桃桃是假的,从来到这个镇子第一天就被下了套。
“我听说殿下好像去了军营?”
在副将的推力下,坐着轮椅的薛贤终于被推上了廊道,廊道自由遮挡雨水的地方,不用再打伞了。那副将收起了伞,显而易见地看到了身子湿掉了一半,这就是叫薛蕴嬛不能忽视的地方。
薛贤是个极其爱惜将士的人,断不会为了自己不淋雨而害的自己的部下如此。再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便是那副将的力气,明明那日见到副将时他的状态也只是比薛贤稍好了那么些许,如今推着薛贤到处乱跑像个没事人,还能将坐着轮椅的薛贤并借一己之力搬上几乎没有任何滑坡的台阶。
太怪异了,这些人伪装也不像话。
薛贤见她不给自己回应,又一遍地喊道:“嬛嬛?”
“啊?”她猛地回过神来,然后僵硬地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呢,殿下的事情我怎么会时时都关心着,如若我当真这样时时牵挂着,怕是殿下会不耐烦吧。”
薛贤沉默了一会,似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又道:“对了,你这是刚从后院出来?”他的视线挪向薛蕴嬛的身后。
她的身后就是被木板遮挡住的偏门,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开始发抖,也许是因为冷的。
“嬛嬛,你脸色不好啊?”薛贤的话语显得意味深长,他又道,“我问你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殿下如若去军营你最好告诉我一声,毕竟军营立足的不是身份,而是虎符。”
薛蕴嬛一愣,的确如薛贤所说的那样,军营之中没有虎符的将军哪怕威名在外也无法号令军队中任何的一员。
怪不得段晏会受伤,哪怕他的身份是太子,也抵不过见军令的重要,薛贤是在给她一个警告。可叫人薛蕴嬛心惊的不是假冒的人,而是假冒的人拿到了虎符……
虎符是皇上赐予薛贤最重要的物件,交出虎符的话是否意味着真的薛贤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