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卿卿真的能成功替代了她的身份,苍越定会被击溃,从内到外的。
薛蕴嬛关上门,手撑在浴盆的边缘上,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可比起之前刚醒过来浑身乏力的样子要好上许多,起码不至于连人都站不稳,什么都不能思考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这样想着,几乎是无意识捏着浴盆的边缘,手指都泛出了青白色。
“啊啊啊啊……”
薛蕴嬛的用力的发声,喉咙还是那样嘶哑,但起码不会再有那样专心的疼,比起刚被灌入那种哑药要好上许多。她的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屋外陈大娘的反应,她脱掉了身上的汗津津的衣裳,如惩罚自己,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般也不顾这水还是滚烫的,整个人泡了进去。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被点燃般的汤,滚烫热水的温度不容小觑。
这热度一下刺激到了薛蕴嬛的神经,让她从低烧的混沌中逐渐清醒过来,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发现虽除了自己嗓子哑了,被换了一张脸外,可笑的是卿卿还忘了一件事,或许说她根本意识到。
如果卿卿真的再仔细些的话,卿卿应该想到的,她也应该要做的,就是废掉薛蕴嬛的内力。
薛蕴嬛捏着洁白的帕子,空茫的眼神逐渐开始聚拢起锐利的光,她的手不断地收紧,将帕子攥紧,拧成了小小的一团,飞快地泡了泡水然后异常用力的在身上擦拭,不断地擦拭着身子,让身子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了深色的红。
她一番折腾下来用了不少的时间,陈大娘还以为薛蕴嬛是在里面昏了过去,前来敲过门,直到薛蕴嬛发出啊啊的音节表示自己没事,才叫陈大娘确定她还好。
“嘎呀——!”
老旧木板用绳子凝成的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薛蕴嬛带着一身水汽从内走出来,她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裙,黑发如瀑般披在身后,与身上如雪的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连带着那张略显得平庸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莫名的愁容,或许是天生的气质使然,在淡淡地月华的笼罩下,衬得愈发她愈发的清冷出尘,如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陈大娘一时怔楞,没想打哪怕是这样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在薛蕴嬛的身上倒是显得不俗,她的气质超然,似是皮囊只是表皮罢了。
陈大娘顾着看薛蕴嬛,无意识地伸了伸手,被烧得正旺的火星烫了一下手,“哎哟!”
薛蕴嬛连忙走上前,黑发如瀑地披在身后,那些水珠正顺着发尾低落,陈大娘连忙递上身侧一个干燥的帕子,是早就打算给刚出浴的薛蕴嬛背着的东西。
她道了谢,接过了陈大娘提供的帕子,坐在树桩上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陈大娘无意中看到了那露在外的一截锁骨,锁骨被擦的通红,可想而知方才薛蕴嬛在那破屋子里洗的那么用力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她看着现在薛蕴嬛表面如此平淡的样子,知道从骨子里薛蕴嬛还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
“药快好了,你吃了待会再睡,晚上你趴着睡不要压到身后的伤口了。”陈大娘想起什么又嘱咐道,她顿了顿又补充,“对了我还熬制了一些药膏,待会涂在你的伤口上,会有些疼,你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