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内的剪秋将钥匙丢出去,薛蕴嬛想抢过来,没成想到十七比她更快地反应过来,猛地一撞将站起来的薛蕴嬛逼走,牢牢地将钥匙握在了手上,看向牢狱内的人。
“太子妃您自由了。”十七又扭过头看着薛蕴嬛,说道。
薛蕴嬛看向牢狱内的剪秋,比划着,“她会出事。”
十七很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觉得这似乎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也是十一的命了。”
只有十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蕴嬛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十七真正的不止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的确很像是一个少年人,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但此间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的。
能把死一个人说的这样云淡风轻。
“小姐,您不必担心我,剪秋不会有事的。”剪秋笑了笑,眉眼温柔。
十七给了一眼眼神剪秋,冷声道:“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剪秋默然,她领悟到了十七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突变,笑容逐渐从脸上褪去,像是无法再看着薛蕴嬛般,侧过了身子,沉默了下来。
“唔!”薛蕴嬛来到铁牢前,抓住铁栏杆摇晃,想要吸引剪秋的注意力。
剪秋注意到这动静,稍微地挪了过来些,看着薛蕴嬛却并不说话。直到这样,一旁观看着的十七才稍微露出点笑容来,还好剪秋没有放弃暗宫的守则,虽说剪秋资历不深。
这点是十七最担心的,资历不深,却掺和到了这么深的水里。
“她必须是个哑巴,太子妃不要尝试了,她是不会说话的。”十七看了一眼还未关上的地牢门,看到了地牢外泄入的外线,又道,“太子妃还劳烦您要在这儿待到深夜,我才能将您送出去。”
薛蕴嬛咬住下唇,看向眼前和这个少年人,又指了指牢狱内一声不吭的剪秋。
她是想问十七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了,剪秋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十七的同僚了,但十七似乎对剪秋半点不在乎,方才的打闹也好似是昙花一现。
十七看到她手舞足蹈的,开始是很难理解的,现在好像又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便道:“太子妃,既入了暗宫,我等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薛蕴嬛不愿意说话,看到自己手腕方才被拽过的地方了露出了一道红痕。十七似也注意到了这点,嘴唇稍微地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这下气氛稍显得僵硬,而短时间内薛蕴嬛又无法离开地牢,只能干坐着。
因方才的事情薛蕴嬛觉得自己稍微与十七有些尴尬,与面对面坐在一方桌前,半句话不说。
“哗啦——!”
沉默了一段时间,薛蕴嬛抬手扯了扯十七搁在桌子上的袖口。十七还在沉思,被人忽地一扯,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撞掉了搁在桌面上纸张的,瞬间四散飘落在地,那些纸张在半空中飞舞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薛蕴嬛一怔,倒是十七反应迅速,手在半空中晃出几道虚影,将飘落的纸张全部拿捏在手上,只剩下最后一张,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薛蕴嬛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