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更尴尬了,本来想打破的尴尬的气氛与十七道个歉什么的。
十七自若地将纸张收好,用茶杯将纸张压在底下。
“对不起。”
薛蕴嬛用手点了一下茶水,用湿漉漉的手在木桌上写,那些水印在木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构成了三个字。
十七看了一眼,唇角略微往上扬了扬道:“太子妃,我没生气。”
薛蕴嬛抿了抿唇,显得更尴尬了,她想这人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怎的这么直接,旁边剪秋还在听呢。她总是不习惯先道歉,可这次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她没有资格去责怪十七,十七只是奉命行事,而她却好像有些脑子进水了。
她想了想,自己表现的可真像是一个圣母。
十七见她不再那样紧绷着,便将自己的推测和防备说出来,“太子妃,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还请您多呆一会,但您坐在这儿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薛贤又会再过来,所以还请您到里面没有上锁的牢狱内呆着,以免突**况,殿下晚上便会来接您走了。”
薛蕴嬛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十七来到没有点燃烛灯的深处,深处很昏暗,没有十七引路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她被领到一个黑暗的空间中,十七将铁牢门关上,但并没有落锁的声音。
十七说话算话,这是一个没有上锁的铁牢,呆在这儿不会叫外面来人时显得措手不及。
临走前,十七看着那黑暗中的一点亮色,轻声道:“太子妃你走了之后,为了不叫他们发现牢狱内换了人,我会继续守在这儿,所以您也不必担心剪秋的安危,至少在我面前她不会出事。”
说罢了十七又将方才剪秋穿进来的衣裳丢给薛蕴嬛,便径直地转身离去了。
薛蕴嬛愣了愣,很想对十七说句‘谢谢’,可那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不好,十七不是段晏,十七会显而易见的表达出来,更加直观的在当场就表现出自己的不快。而段晏总是在迁就,迁就她的性子,比起温婉这个女主的人设,她的确做的不好。
如果她真的改变了,段晏方才在低烧时也不会意外吐露出那些话语来。
她在昏暗的地牢内反思,也丝毫没有发现时间在飞快地流逝,十七一如既往地安静没有半点声响地守在原来的牢狱前。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地牢的大门被推开,石门摩挲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在空旷的地牢内便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沉稳,薛蕴嬛从双臂内抬起头,黑暗中她几乎看不见来人,但能看到从远处有些亮光逐渐靠近自己。
“晚晚。”
紧接着便又听到‘嘎呀’一声铁门被打开的动静,薛蕴嬛在微弱的烛灯下看到了来到自己面前的段晏,他现在要比早些时候看起来好多了,不再火烧的那样脸红,但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还是分外明显的。
薛蕴嬛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唔。”
“你不必受苦了。”段晏蹲下来,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那双含着千万种情绪的眸子道,“怎么你还是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