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便不救。”收回自己的视线,段晏知道自己的此举不妥,却依然开口了。
他知道这不对,如若执意要救下薛蕴嬛,很可能会直接引起薛贤的怀疑。
果不出段晏所料,段晏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薛贤开口道:“殿下,你三番两次要保一个你并不认识的侍卫,这天下事还当真需要殿下事事担心啊?”
薛贤已经完全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段晏因眼前的人却又不想要放弃。如若是别人,段晏大可舍弃,也可以舍弃慧琴,只是当着薛蕴嬛的面他做不到。
段晏两难,薛蕴嬛已经看出来了,她张了张嘴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段晏的脸色忽地转白。
十七看到自己的主子身形一晃,当即冲上前道:“殿下!”
要不是十七的职业素养过硬的话,慌张之下十七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直接喊段晏为‘主子’,如此一来就会直接暴露了。
段晏的心口疼的厉害,宛若无数根银针刺在自己的心上,那些疼痛一点点的从心口蔓延开来,一下接一下地疼叫他忍受不住,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捏住自己的心口。
但是这会叫眼前的薛贤识破,薛贤是异族人,当是一眼就能看破情蛊发作时的效果。
段晏的手握成拳头,梗在身侧,另一只手抬起来漠然地推开十七,“不碍事的。”
“殿下,你这是?”薛贤的兴趣似乎被转移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的段晏。
旁人也纷纷看到了段晏的不对,似是从段晏的身上又重新看到了未摘子的命不久矣,身怀顽疾,不成想面具背后恢复了的太子殿下竟是这般天人之姿。
“怎么了殿下这是!”
“看着殿下的状况不是很好啊,该不会又是以前的旧病发作了吧?”
“别胡说,苍越的祖先们都会庇佑皇上的血脉。”
“就是就是,之前不都说皇上找了神医将殿下治好了,怎么会又犯病?”
那些来自旁人细碎的议论很快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听着这些不安地言论,薛贤唇边的微笑不断地扩大,似是又回到了最初那般得意。薛蕴嬛求助般地看向十七,她希望十七能保护好段晏。
十七那样崇敬段晏,他自是不会放任段晏如此硬抗而不管的。
“殿下?我扶您回去歇息吧。”十七抬起手捏住了身边的人的胳膊,强硬地说道。
段晏眼神死死地锁在薛贤的身上,似是与薛贤进行着无声的对峙般。薛贤看到如此虚弱的段晏,还当真是信了这番传言,误以为段晏的确是身上旧病又发作才导致如此。
看来这是天要亡了苍越啊!
苍越的祖先并不会庇佑苍越那死老头的血统吧,薛贤暗自好笑,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十七搀扶险些连站都无法站稳的段晏,心下翻涌上一阵的快意。